兰池的手指细细嫩嫩,口中的话又似一个浪荡街坊的登徒子,令阮碧秋不由蹙起了眉心。

这宫宴安然无事地落了幕,未曾惹出甚么乱子来。待兰池回了安国公府,方憩息了一小阵子,母亲沈大夫人的丫环红雀便来兰池房中请她,说是沈大夫人有甚么事儿要说。

“奴婢恰是红袖。”红袖低下了头,谨慎答复。

阮碧秋提着裙角,几乎被她那句“你我本情如姊妹”给震到。还未站稳,她就发觉到身后母亲推搡着她的脊背,意义是让她多与这安国公府家的嫡女沈兰池走动扳话一番。

红袖虽走了,沈兰池与陆麒阳却还是相互瞪着。

说罢,她回身便走。

真是儿子大了,便与娘亲生分了。

阮碧秋眼睫微动,声音淡如流水:“沈二蜜斯多虑了。碧秋自知家门出身寒微,不敢肖想太子殿下。虽不知沈二蜜斯何出此言,但碧秋从未想太攀附太子。沈二蜜斯大可放心。”

恐怕在外盘桓的沈桐映听不见,沈兰池还特地吸了口气,中气实足地又补着喊了一句话:“娘!你就不要拆散兰儿与世子爷了!!兰儿与世子爷是至心相爱的!!”

她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从速甩开陆兆业这个白眼狼,也没空伸手管二房的那么多事了。

此事本与天家无关,可阮家竟硬生生将行凶之事推到了同在监查此案的河间王身上,直言是河间王醉后伤人。

“罢了, 起来吧。”兰池道, “别弄脏了衣物。”

也唯有老安国公沈瑞,看到二房轰轰烈烈的这副阵仗,还会暴露一副轻视的神情来。他对兰池说:“兰丫头,你懂不懂甚么叫‘月盈而亏,水满则溢’?”

“嗳,等等。”那厢,趴在窗棂上、以手托腮的沈兰池却暴露无趣的神采来,道,“不成。红袖,本蜜斯要你归去后,就将此事鼓吹出去,最好闹得满城皆知,让统统人都晓得,本蜜斯与镇南王小世子两情相悦。”

她的目光细细一逡巡,便瞥见了陆麒阳。他跟在高大的镇南王身后,陪着和淮阳王说话。也许是因为面前之人乃长辈,他卸去了常日的痞气,倒也有了几分君子之意。

“无事!无事!”他们如此答道。

一想到这儿媳的事儿,柳贵妃便有些妒忌起沈皇厥后了。

兰池回到沈大夫人身边时,沈大夫人还在待客。安国公府是楚京当中一等一的权贵,来往客人天然也都是名阀贵介。除了高门贵胄,也有陆家后辈。那些平素高高在上的郡主、王爷们,也都备了厚礼,前来道贺。

肖氏揽了这一桩活,忙里忙外,竟然一副东风对劲的当家主母模样,仿佛就是这安国公府的女仆人了。连带着她的两个儿子都神情很多,大手大脚地花公中的钱。这钱使出去了,虽不是大房的私账,可也足让沈大夫民气疼。

“说!”

发觉到了兰池的目光,他一转余光,很快又侧过甚去,再不看她。行动间,很有几分畏缩之意。

本日这场拂尘洗尘宴,另有着另一个目标,那便是让柳贵妃挑一挑合情意的儿媳妇。

本日,唯有同赴宫宴的沈桐映穿了这般色彩的衣裙。

此为防盗章  固然, 在此处与她密切相处的人并非是陆子响, 而是陆麒阳, 不过这也算是勉强顺了沈桐映的意义。想必在红袖归去以后,满宫廷都会传起她与陆麒阳的流言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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