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一句:公然来了。
红袖虽走了,沈兰池与陆麒阳却还是相互瞪着。
“不准说!”
此言一出,红袖与陆麒阳皆是懵了一下。
沈大夫人闻言,轻叹了一口气,一副拿她没法的模样:“你先歇着罢。”沈大夫人道,“就属你呀,心机最多变。”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了起来,红袖的脚步微微一退。她白着小面庞,道:“奴婢甚么都没瞥见,奴婢甚么都没瞥见……”说罢,扭身就跑。
顿了顿,陆麒阳又道:“谁都不准说,连你家大蜜斯也不成。”
那头的沈桐映沉着脸,死死地盯着沈兰池瞧,似要从她脸上挖出个洞来。红袖垂着脑袋,一副蔫巴巴的模样儿,不幸巴巴地站在沈桐映身后。
“这花……”可兰池却没让她的娘亲舒心太久。她面浮羞红,作出一副少见的小女儿娇态来,声音羞怯道,“乃是镇南王府的世子爷送给兰儿的。畴前兰儿一向感觉,这不过是兰儿一厢甘心的相思罢了。本日方知,本来世子爷与兰儿是情意相通的。”
安国公府与镇南王府毗邻,馥兰院刚好挨着镇南王府的小园子。兰池还小时,陆麒阳常常从墙仇家扔几块小石头过来,以此借问她院中可有旁人。接着,他会翻过墙来,两个小屁孩一道叠叠纸青蛙或者过个家家。
“……没,没甚么。”沈大夫人语到喉间,又吞了归去,“娘看那阮家蜜斯不像个循分的,你少与她来往,免得肇事上身。”
那几名手捧衣物的宫女闻言, 面色一白, 立即跪下请罪。“请沈蜜斯恕罪, 婢等只是中道被坤福宫的刘公公唤去了……”为首的宫女将头磕落在地, 声音里极是严峻。
只是柳贵妃左挑右选,都感觉面前这些贵女不大合情意。这位族门显赫的石蜜斯,面貌实在是平淡;那容色出挑的严蜜斯,性子又太唯唯诺诺了,不堪为皇家媳;而这位金蜜斯,又有些体弱多病……
继而,她面庞一凛,肃目道:“娘晓得了。这二房真是三天不打,便上房揭瓦。让肖玉珠管了几天账,她便觉得本身能翻了天去!此次你落了水,他们二房也别想讨得好去。待寿辰过了,娘定要好好为你讨个说法。”
沈大夫人见女儿来了,先装模作样地问了几句“本日可累着了”如许的话。继而,她肃了面庞,切入正题,道:“你头上那花儿,真是你本身摘的?你去偏殿换衣裳时,赶上谁了?二皇子?”
到了沈大夫人所居的宅院外,兰池却瞥见花廊一角闪过一道雨过晴和色的裙尾。
此言一出,沈大夫人眉心微蹙,面有深意。
柳贵妃有些不悦。
“安国公府的小辈插的甚么嘴?”柳夫人怒道,“我还未曾说完!”
“罢了, 起来吧。”兰池道, “别弄脏了衣物。”
他一介高雅墨客,本就不善于与人争辩,在柳夫人面前便显得落了下风。那柳夫人一句气势汹汹地“你且等着”,就让沈庭远嗫嚅起来。
“毫不作假。”红雀信誓旦旦。
要不是有陆麒阳陪着玩儿,只怕在被禁足院中的那些时候里,她已经无聊得看破尘凡了。
一想到这儿媳的事儿,柳贵妃便有些妒忌起沈皇厥后了。
***
待回到了碧水湖旁,柳夫人已经横眉竖目地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