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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沈大夫人一面叫了人去措置此事,一面命丫环将晨睡初醒的兰池请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押着她去了沈家的祠堂,让她跪在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此次,定要让兰池吃个经验!
不愧是京中驰名的纨绔后辈。
陆家人跪沈家祠堂,这如果说出去了,岂不是要掉脑袋!
“二殿下?”陆麒阳转了身,很有些讪讪,道,“未推测竟又让二殿下抓到我这狼狈的模样……”
“本来老爷也晓得远儿的心底事?”沈大夫人竟有一丝欣喜之色。
待兰池走后,沈大夫人小抿了一口茶。她想到方才女儿言语,心底微惊。
隔了四五日,楚京的贵介当中,悄悄传起了一条流言,说是那安国公府的长房令媛沈兰池与镇南王府的世子陆麒阳有所勾缠,还在宫宴之时于皇宫禁苑偷偷私会。
夜色已深,街巷里并无旁人。两人仓促行至河岸边。只见地上落了一柄不知谁遗漏的纸灯,微曳的昏黄光影照得一侧水波粼粼生光。几只趋光飞虫直绕着灯纱而舞,不知倦怠。
“你不是那样的性子。”沈辛固说,“必定是有甚么事儿要问吧。”
待那小厮走了,沈大夫人忍不住多嘴道:“老爷,您就不该惯着这二房。昨日抢了良家之女,本日是与山阴王世子争道,明日又会做出甚么来?”
“爷,您认错了!”那士长赶紧道,“张大哥今晚不当值,我是胡大铁。”顿了顿,胡大铁又谨慎翼翼道,“这四周出了桩命案,小的受命办事,还请您二位跟着一起走一趟。”
“你……”她俄然认识到了甚么,恼道,“本来二殿下返京那日,你就晓得了我二伯的图谋?我晓得二伯不是个好人,可你竟然也傻傻地跟着二殿下坐上了那架马车,那不是找死吗?”
“你也晓得方才的阮家极是伤害?”他用手抓住兰池的肩膀,手指几乎扣进她的肌肤里去,“如果我未曾来,你怕是就要死在那歹人的斧下了!”
“陈家的老迈么?罢了。”陆子响摩挲动手上翠绿的扳指,慢声道,“镇南王世子彻夜与我同游,分开不过半柱香的工夫,摆布是没空去犯事儿的,让他走吧。”
如果这封信真是仿的陆子响笔迹,那便是有人想把流盗案的脏水泼到陆子响身上。如此做法,能得益者,在这楚海内也不过一人――太子陆兆业。至因而谁脱手……
因着心底难安,沈大夫人便去了书房,想要与大老爷沈辛固说一阵子话。
归根结底,还是那坐在桌案后的安国公府当家人过分严肃。
想必是镇南王世子在此胶葛女子。
难怪沈兰池列席宫宴时竟穿戴的如此朴实简朴,唯恐引来了陆兆业的重视。
陆麒阳本就只是半屈膝,底子不筹算跪下。闻言,他起了身,道:“沈大夫人,我看不得沈二蜜斯跪这祠堂。如果私会有错,那也是麒阳的错,何必让沈二蜜斯跪?”
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陆麒阳扯下身上沾了血迹的外袍,对兰池道:“把手给我。”
“如果真有那么简朴,那便好了。”陆麒阳浅浅一叹,道,“那行凶者在之前可还与你说了甚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