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蜜斯可要起家了?”
听到绿竹的呼喊声,沈兰池这才回了神。她转念一想,内心俄然冒出了一个动机:先前她还在想着如何拒嫁陆兆业,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来由奉上门来?
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遇,那么她便不会任凭世事再如宿世普通,让沈家走上灭亡之路。
“皇后娘娘已返来了,只是见着您还在午憩,便叮咛奴婢几个莫要扰了您。您身边的绿竹、碧玉女人,都在皇后娘娘身边吃茶呢。”此中一个宫女答道。
“这就来了。”阮碧秋暴露个轻淡如素月的笑,“谢过沈二蜜斯接待了。”
皇后将她召来宫中,便是为了让她与陆兆业多见见,免得今后成了伉俪,一点儿都不知根知底。只是陆兆业是个冷性子,对沈兰池向来都是冷酷疏离,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
“这马俄然不听使唤!”车夫急得满头大汗,道,“小的也不知为何如此……”
正在此时,一个宫女从殿外仓促步入,低身一礼,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身有庶务,怕是本日不能来陪娘娘用晚膳了。”
毒酒炙烤五脏六腑的触感令她久久难以健忘,如刻骨中。即便重生了,她也能回想起当时的讨厌与不甘来。
“时候还早,再小眠会儿也无妨。”
沈皇后的眸光微微一变。
想到沈家位极人臣后的飞扬放肆,沈兰池心底微微一叹。
就在此时,她的身子一轻,原是有甚么人将她横抱了起来。
――和我走,彻夜就走。
肖氏揽了这一桩活,忙里忙外,竟然一副东风对劲的当家主母模样,仿佛就是这安国公府的女仆人了。连带着她的两个儿子都神情很多,大手大脚地花公中的钱。这钱使出去了,虽不是大房的私账,可也足让沈大夫民气疼。
此为防盗章 沈皇后所居的慈恩宫中, 初蝉微鸣, 花漏疏长。几名宫女坐在阶上, 倩色宫纱迤逦一阶,膝上搁着叠了一半的花笺。向窗外了望而去, 恰是一派楼簇丹青、柳覆井亭的佳景。
这般惊世骇俗的话,便是放在国风开放的大楚,也算是令人震惊了。只是因为面前的人是沈兰池与陆麒阳,便也没人大惊小怪了。
陆麒阳啧了一声,道:“大楚的城墙全挨在一块儿,怕是也不及沈大蜜斯你的脸皮厚。”
帘后榻上,倚着一名睡梦半沉的女子。
她秀眉一皱,面浮羞色,对着母亲道:“娘……本日,镇南王世子救了女儿。女儿对他,一见钟情……”
沈兰池领着阮碧秋穿过游廊,在塘畔边愣住了脚步。待站定了,她先细心打量了一番阮碧秋,见她穿一袭素净的若紫衣裙,身姿如弱柳扶风普通,又似那画里的桃源仙子,真是美极,兰池不由慨道:“阮蜜斯如此仙颜,理应嫁予人上之人。”
沈兰池当然晓得,皇后姑姑将她的婢女召去所为的是何事。
沈家世代显赫、殊荣万千,沈皇后当初也凭着这显耀门楣成为了皇后。只是她的运道不好,多年来未曾有孕,最后只能抱了德妃的皇子养在膝下,那便是太子陆兆业了。
几位宫女望着她, 皆有些拘束。
“如何回事……”她连话都未说完,就又撞到了另一个角落里。
“阮蜜斯来了?兰池可盼了你好久了。”沈兰池立即迎了上去,对刚上马车的阮碧秋道,“你我本情如姊妹,不如到我这边来坐坐,吃点茶?你我也好说会话。一会儿宴席收场了,兰池便要去待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