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麒阳默了一会儿,从手指缝里暴露朵干巴巴的花来,声音有些不大乐意,“喝酒输了,弟兄几个叫我想体例把这花别到你头上去。”
“好端端的女人家,就如许被你气跑了。麒阳哥是不是做的过分度了?”此中一小我说着,语气中不无可惜。
女人的耳根泛着红,不由自主地将头垂得更低,好让镇南王世子将这发簪替她簪归去。
只是,她左等右等,都不见世子爷替她簪发。
沈兰池坐得远,听不见阮碧秋在说些甚么,只见得她偶尔低下头去,与沈桐映私语一阵,髻上的白珠微微一晃,似一颗星子般,惹得兰池时不时地去看上一眼。
不幸宿世的陆子响摔断了腿,撞着她换衣服时,右脚还绑着,不利的他乃是用一条腿一蹦一跳,蹦跶着进了偏殿的。
宫女们去取备用的衣物,兰池朝着换衣的侧殿走去。
“谢了谢了,小弟谢过兰大姐。”陆麒阳一弯嘴角,浮出个有点痞气的笑来,“小弟这就给兰大姐戴上。”
“陆麒阳?”她有些愣住了,茶杯微斜,几乎让茶水淌了出来,“你……你……你偷看本女人换衣服?!”
“这……”沈兰池蹙了眉,道,“罢了,他不来也无事。坐下喝杯茶吧。也不知那送衣服的宫女,是去了那边?”
阮碧秋素手微动,用绣了春兰的帕子按了按唇角,淡声道:“何必妄自陋劣?你与你堂妹差得本就未几。若她今后寻了个好去处,安安稳稳地嫁了人,这一桩婚事天然会落到你头上。”
不学无术的世子爷暴露一张笑容,像是在邀功似的,道:“你不是说,你不想嫁给太子?看我本日助你这一臂之力如何?”
早在沈桐映与阮碧秋窃保私语之时,她就已猜到二人要做何事了。毕竟,宿世,在这给二皇子拂尘洗尘的宫宴上也产生了一模一样的事儿——
沈兰池瞪一眼丫头,道:“你们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快去。”
陆麒阳喝酒喝输、打赌打输,已不知有几次了。偶然他喝醉了酒,又或者打输了赌,还会做出些惊世骇俗的大事儿来——比方他十六岁时,借着酒意,硬生生拔掉了天子的几根头发。
陛下本就头发少,那几根毛更是当宝贝似地养着,没想到竟被陆麒阳一下子拔掉了四五根。
红袖捧来的酒污了她的衣裳,她担忧这狼狈模样被陆兆业撞见,便仓促去改换衣物。在侧殿换衣时,二皇子陆子响误闯了平时从不启用的偏门,刚好撞见她衣衫不整模样。
虽其中有些不得说的启事,可陆兆业到底是给了沈家尴尬,还让沈大夫人气上了好久。
“算啦,算了,天涯那边无芳草?”
此时,那偏殿的窗棂处忽而传来“吱呀”一声响。
陆麒阳的目光扫过女人的头顶与发髻,落在她的发簪上。簪子上细心雕了银菊花瓣儿,细细的花丝栩栩如生,技术煞是精美。
“过分甚么?”陆麒阳掸了掸袖口上的浮尘,语气里带了一分端庄,“我如许的人,迟误不起好女人。让人家离我远些儿,不好么?”
“未曾与太子殿下多说两句?”沈大夫人坐在席间,不动声色地问本身的女儿。
“每天当着面数落人家丑,便是青梅竹马,也讨人嫌呐。”
宿世的她只觉得那是个不测,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只怕,这是沈桐映与阮碧秋特地为她做了这一个局,好让她乖乖让出太子妃的宝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