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捧来的酒污了她的衣裳,她担忧这狼狈模样被陆兆业撞见,便仓促去改换衣物。在侧殿换衣时,二皇子陆子响误闯了平时从不启用的偏门,刚好撞见她衣衫不整模样。
“这死丫头真是美意机,晓得柳如嫣会来事儿,便想让我做了那靶子!”沈桐映蹙了秀眉,低声恨恨对阮碧秋道,“如果我在这宴席上丢了脸,岂不是愈不能嫁给太子殿下了?”
宿世的她只觉得那是个不测,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只怕,这是沈桐映与阮碧秋特地为她做了这一个局,好让她乖乖让出太子妃的宝座来。
不学无术的世子爷暴露一张笑容, 像是在邀功似的, 道:“你不是说, 你不想嫁给太子?看我本日助你这一臂之力如何?”
那女子见到面前人是镇南王府的世子,便微微飞红了脸颊,道:“见过世子。”
“人家但是将来的太子妃,瞧不上麒阳哥也是该当的。”
听到他这又似端庄、又似打趣的话,几个陆家后辈都笑了起来。
也不知陆子响图个甚么劲?
“哦?”沈兰池挑了眉,望向那盏酒。
闻言,兰池抬眼一扫,见到席间确切有很多熟谙面孔。最令她重视的,则是坐在沈桐映身侧的一名女子。那女子着一袭月白,身若无骨、冰肌雪肤,容色如清丽仙子;枝上几朵初开的时令花蕾重重垂落下来,扫着她墨鸦似的发髻。
看到陆麒阳,兰池就在心底嘟囔一句:这家伙还欠她半条命呢。
说罢,沈桐映便唤来婢女红袖,对她私语一番。红袖点头,便托起桐映面前一盏酒水,朝着沈兰池那儿去了。
红颜薄命,让沈兰池可惜不已。
这些话底子算不得安慰,更像是挖苦。陆麒阳暗嘁了一声,嚷了句“你们晓得些甚么”,回身便要走。
他这一回身,便与一名娇弱女子撞了满怀。
沈兰池应了是。
“母后,儿臣与子响有些话要说,便未几陪了。”陆兆业对沈皇后道。
陆子响回京时,陆麒阳不知是闲的没事还是心血来潮, 也上了陆子响的马车。要不是她去得及时,只怕他要跟着二皇子一道翻下山崖去,摔个断手断脚了。
“算啦,算了,天涯那边无芳草?”
她正想说些甚么,却发觉不远处的母亲沈大夫人面色极不好,正朝她使着眼色,好似极不但愿她与陆麒阳多说话。兰池勾唇笑了一下,对陆麒阳说:“世子,我娘嫌弃我和你说的话太多呢,我这就走了。”
眼看着女人跑远了,狐朋狗友们都收回了可惜的声音。
虽其中有些不得说的启事,可陆兆业到底是给了沈家尴尬,还让沈大夫人气上了好久。
“好端端的女人家,就如许被你气跑了。麒阳哥是不是做的过分度了?”此中一小我说着,语气中不无可惜。
“一臂之力?”兰池有些迷惑, “你助我何事?”
阮碧秋用绣帕压着的唇角,微微一扬。
“这簪子衬你。”不但如此,陆麒阳还正儿八经地对那宫女说,“小爷做主,把这簪子赏你了。”
陆麒阳的目光扫过女人的头顶与发髻,落在她的发簪上。簪子上细心雕了银菊花瓣儿,细细的花丝栩栩如生,技术煞是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