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都尉明知其意,这位还是欲用钱拉拢开道。他叛意已坚,就不再游移。此时只略一思忖,就凝声说道:“我麾下校尉黄乐,因好赌之故,一向家中困顿,急需财帛;另有李余,对朝廷时有怨语,亦可争夺;至于司马蓝,此人对大秦死忠——”
王侁楞了愣神,而后嘲笑:“只为我一人?安国府,是欲取我王某性命?只怕不易!”
正说着话,王侁却心神微动,随后就听身后远处一个明朗话音,随风而至:“郭某劝说二位,还是莫要拉人入火坑才好。”
实在只需有个一二百骨干,就足可裹挟一卫千人之军了。
“二位倒是杀意砭骨,可既未做贼,又何需惶恐?”
王侁高雅面色乌青,郭嘉话虽分歧,可意义却与他大抵一样。而那位黄都尉,则是神采古怪,不知面前这位,到底是在卖的甚么玄虚。
当王侁转过身,往阿谁方向望去之时,倒是再次愣神。可见十余里外,鲜明稀有以千计的玄色涂装的墨甲,数以万计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卒,正6续翻出了石墙,往宁山军驻营的方向,冲杀而去。
王侁冷冷的笑,目里略含愤怒:“我可真不知,现在的安国府,能够何如得了谁?”
当听得王侁金票之语,红脸都尉就呼吸一阵紧促。随后他又远远看了那庙塘镇一眼,目光苍茫,可在数息以后,他的神采间,就渐有了决然之意。
王侁微一扬眉,他对此人可谓再熟谙不过。乃是嬴冲麾下的席谋士,也是那位仅用了十数日,就将他架空,夺去他的安国府右镇之人。
王侁还欲说话,可就在这刻,他只听数里以外的岸上,传来一阵气势滔天的金鼓之声,以及海啸般的喝彩声响。
特别是郭嘉这仿佛恩赐的态度,让他分为的不爽。
可嬴冲的安国府,现在又能好到哪去?数十万雄师临境,劲敌环伺。哪怕本日海军之策未成,安国府处境一样堪忧。
王侁闻言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至于人手不敷之患,无需忧心。不知贵属当中,另有何人可用?可否劳都尉大人,替我引见?”
“实在不管二位所谋为何,都无所谓了。这海军营中,不管王兄说动多少人,门生与国公大人,实在都不会在乎。本日门生此来,只为王兄一人。”
“良禽择木而栖么?王先生你若能识得良木,又何至于落到现在地步?”
而那红脸都尉,则是面色煞白一片,眸中杀机凝显。他不识得这位的身份,可只二人暗害之时被人窥破行藏这一点,就足以让贰心中错愕,起了杀人灭口之心。
这莫非是在自取灭亡?
王侁蹙眉回望,就见一个颀长身影,正由一尊全玄色的墨甲提携,飞空来到了这艘构造轮船的船面之上。
武阳嬴氏式微,这倒是真的,此次嬴氏元气已伤,不知多久才可规复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