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需待这场胜负清楚以后,参知政事谢灵那只老狐狸,才会有了局的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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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春淡然扫了这叶含与谢其二人一眼,目中厉意明灭。对这两位,他颇觉碍事,可朝廷端方就是如此。遇七品以上朝官犯案,必然要三法司公判,相互监督,以示公道。
那老皂役也是灵醒之人,见状苦笑道:“二位无需担忧,大理寺几位大人,可不敢让嬴御史就这么平白死在大理寺牢中。且另有绣衣卫绣衣大使王承恩亲身看顾,那百里家想要做甚么手脚,不太轻易。且伤药是大理寺卿赐下,咸阳市道上最好的止伤丹,喂药与敷药之时,也是廷尉大人亲眼看着。”
“老弟或是在担忧百里家?可那百里长息,无足为忧。本年我秦境以内,湿气甚重,大雨连缀。不止是阳江,这清江沿岸估计亦有水患。我现在倒是可肯定无疑,那北方四州必有大灾。你看那参知政事谢灵与王籍,无不都对国公大人恨之入骨,可现在却都做壁上观,毫无落井下石之意,便可知究竟了。这些人,亦心有顾忌,不敢了局呢。”
见嬴放鹤冷静不言,在闭目养神。李哲春摇了点头,又凑在嬴放鹤的耳旁道:“本官知你另有仗恃,可那又如何?可知本官为何敢如此么?你们那位国公大人竟然已亲身解缆,去了秦岭,不管此次河道总督案如何,他都回不来了。另有那百里家,过后也不会许你持续活下去。”
嬴放鹤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右副宪说查无实证,还太早了些。无妨再等些光阴,三法司与绣衣卫核实下官所奏之过后,再说这些不迟。”
――大理寺卿,既古所谓廷尉,以是世人皆以廷尉敬称。
百里长息如被问罪,那么以他们两人的职位,必然会选入案组,彻查河道总督案。
“此事国公他,确切太操切了些。不过大人他自有成算,你我且等着便是,想必只需一两日,就有动静传回。”
“且族弟他现在虽是吃了苦头,可今后却会是以得益,跑不掉一个诤臣之名,平步青云可期。我都恋慕有加――”
“汝贪墨之证,现在已经确实,嬴放鹤你可有甚么好说的?”
老皂役将金票接过,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大喜,免不了一番千恩万谢。
嬴长安看着面前这位,不由发笑:“都快六十的人,怎就这么大的火气?他现在也只能放肆这一时,只需待一个月后,以你我的手腕,只会使他更痛不欲生。”
他也是至心但愿,嬴冲这一次能够保住性命,安然回京。
闻得此言,那刑部郎中谢其,就已主动开口:“此事确显无稽,还需详查。”
嬴放鹤不说话,唇角噙着笑意,仿佛对接下来的受刑甘之如饴。反是那居于左面大的大理寺少卿叶含,面色微变道:“右副宪,所谓刑不上大夫!朝廷有规制,统统在品官员科罪之前,不得受刑。之前嬴御史已接受杖脊二十,这已是违例,有屈打成招之嫌。今后定案,难令民气服。”
嬴长安倒是淡定仍旧,可随即就发明方珏神情,并无太多窜改。他略一思忖,就已明白了过来:“是为国公大人,外出争夺元机丹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