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乐容色一肃:“我们都清楚,阿娘毫不是那等见异思迁之人,明天姨母一说更证明了这点,我们得先弄清楚,到底是谁构陷阿娘。”
晏归澜唇角挑的更高:“过分?”
她想到早逝的姐姐,禁不住垂下泪来,语气却垂垂锋利:“我当初就和姐姐说过,沈家那等胡奴人家并非夫君,现在姐姐惨死,最可爱的是那姓沈的全跟没事人似的,转头就要另娶公主!”
沈嘉鱼放动手,面色沉凝地点了点头:“但是阿娘去了,阿谁所谓的和阿娘幽会的男人也被打死,我们...”她说着说着忽的以拳捶掌:“我想起来了,阿娘身边服侍的人被爹打死了很多,可总归有人留了下来,我们去找那些人问问!”
沈嘉鱼眼底饱含要被水蛇糊一脸的惶恐,正在此时,她忽的腰间一紧被人抱到岸上,并没有像料想中的一样被蛇咬到脸,水蛇也在她面前滑了一道美好的弧线,‘扑通’一声重新落到水里。
小郑氏见外甥女明丽飒然,好像三月里的一树开得最盛的桃花,灼灼艳艳,心下天然欢乐,亲手帮她套上大氅,又拉着她的手笑了笑,忽的又是一叹,喃喃自语:“阿姐怕她死以后担搁了你们的毕生大事,特地留下亲笔书叮咛,让你们只为她守孝百日便可。”
小郑氏想外甥女这般风采,心下更是高傲,拉着两个外甥四下认人。
沈燕乐觉着这主张甚好,不觉点了点头,又微微蹙眉:“只是不晓得他们落脚在那里。”
沈嘉鱼混没放在心上,大大咧咧跟着晏垂华往里走,沈燕乐神采倒是垂垂肃了,他扯了扯她衣袖,轻声感慨道:“到底是世家,就连下人的端方礼数远不是咱家能比的。”
晏归澜瞥了他一眼:“不过逗逗她罢了。”
因在孝期,下人便没给沈嘉鱼过量打扮,只帮她戴上了一套素银的头面,小郑氏打量半晌,又命人给她换上了一套色彩浅淡的月白齐胸襦裙,外罩素红色云纹披帛,更加显得高挑细腰,
她瞥见这死蛙的高冷神采就想到晏归澜的脸,她鼓着脸颊微微发怒,哼了声道:“寻玉,把你的帕子给我。”
面前的郎君俊美神飞,长衣带雪,眼底似叙千言万语。沈嘉鱼还没反应过来,仍在傻乐,砸了下嘴才感觉不对,皱着小脸道:“你甚么时候跟我解释过了?不对,关我甚么事啊!!”
沈嘉鱼这才瞥见小郑氏神采不对,忙扶着她坐下:“姨母,如何了?”
门客本日多说多错,只得把话头强拗到闲事上:“天子克日频频禁止世子回封地,而家主不日就要回府了,传闻届时还会带二郎君一并返来,这两年家主更加正视二郎君了。”
此时已经入夜,农庄却无一点灯的。不消沈燕乐说,沈嘉鱼也已经看出来了,她没带衬手的兵器,只能把方才砸碎的瓷碗捏了一片在手里,低声问道:“但是关于钟娘这些信儿都是我们本身查的啊。”
沈嘉鱼摸了摸下巴:“我们得好好探听探听。”
沈嘉鱼得空细问,那些刺客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沈燕乐趁其不备,一刀切了畴昔,那刺客首级躲闪不及,手臂上立时挨了一刀,痛骂了一声,立即大声道:“脱手!”
但是这话说之晚矣,不远处站着的女郎们,目光像利箭一样向她‘嗖嗖’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