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奋发自不必提,早上天刚亮小郑氏就命人把姐弟二人捉起来洗漱,本朝守孝规制不若前朝严格,她特地请报酬两个外甥的到来小聚一番,她一是不想两个外甥就此低沉,二也是晓得晏家人多口杂,想要敲打敲打世人,免得旁人把他们欺负了去。
她瞥见这死蛙的高冷神采就想到晏归澜的脸,她鼓着脸颊微微发怒,哼了声道:“寻玉,把你的帕子给我。”
沈嘉鱼没听清,茫然道:“姨母?”
她恹恹地点头:“表兄跟我来吧。”
沈嘉鱼听到这个题目跟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道:“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此时下人端了热浆上来,晏归澜淡淡扫去一眼,没有接过杯盏,反而站起家来掸了掸衣领:“夫人身子不适,不能出门,拜托我来此祭拜沈夫人,表妹带我去灵堂吧。”
沈燕乐算是瞧出来了, 晏多数督这是明摆着打击抨击呢!这些女子都是晏家远亲, 虽说身份不显, 但他可不想两人刚住下就获咎那么多人, 忙上前一步挡在晏归澜和亲姐之间, 暖和道:“我阿姐此人道子直, 表兄切莫同我阿姐打趣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深感劫后余生,忙伸谢道:“多谢...表兄?如何是你?!”
这么冲动就更可疑了,沈燕乐斜眼看着她:“没有就没有,你这么冲动做甚么?”
晏多数督如何都不至于宇量狭小至此,被调戏过一年多还能记得,他姐没准还干了甚么让人耸人听闻的事了。
晏归澜低头一瞧,见她气的鼻尖微耸, 粉嫩薄软的唇瓣悄悄抿着, 煞为敬爱,她这个模样, 倒让他想变本加厉地欺负她了。
小郑氏也舍不得她伏低做小,但晏归澜他们谁都惹不起,只得搂着她细声安抚了好一会儿。
沈嘉鱼眼底饱含要被水蛇糊一脸的惶恐,正在此时,她忽的腰间一紧被人抱到岸上,并没有像料想中的一样被蛇咬到脸,水蛇也在她面前滑了一道美好的弧线,‘扑通’一声重新落到水里。
小郑氏又叹了声,强笑道:“我明白阿姐的意义,自不会孤负她一番情意。”
沈嘉鱼不知有没有在听,闻言又胡乱点了点头,比及出了门儿,被院里的冷风一刮,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姨母身材不适?可当紧?”
小郑氏摁了摁额角,神情有些不忍,委宛道:“我晓得你们有旧怨,可毕竟今时分歧昔日,还是尽早把话说开了好。”
沈嘉鱼一点就透,恹恹地点了点头:“让姨母操心了,我等会就去给他报歉。”
门客本日多说多错,只得把话头强拗到闲事上:“天子克日频频禁止世子回封地,而家主不日就要回府了,传闻届时还会带二郎君一并返来,这两年家主更加正视二郎君了。”
晏归澜面色不善:“你觉着是谁?”
晏归澜颇觉无趣,勾过她长发的指尖却下认识地捻了捻,模糊还能闻到一股清爽高雅的桃花香气,他无声地勾了勾唇。
几个女郎的神采更是不屑:“谁不晓得上护国府的大夫人做下了丑事,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在这儿逞甚么威风呢!”
晏归澜点了点头:“已叫来国手诊治过了,只是动了怒伤及本身,并无大碍。”
他面有不悦地还要说话,忽觉着身上不对,低眼一瞧,她前胸的两团鼓囊雪团正顶在他胸前,让贰心境一动,硬生生把他后半句讽刺给顶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