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瑶紧咬着下唇,眼里泛着泪珠,锦墨居内的悠然灯火映托在她的瞳孔当中,闪烁万千,却又逞强的不肯掉下来。
婉瑶没有回声,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想,怜儿都晓得的事理,她又怎会不懂,她乃至比怜儿晓得的更多。
怜儿见婉瑶不再答语,便回身出了去,悄悄的合上了门。
怜儿拿起发簪又放回了婉瑶的枕下,临出去前,还是不放心的叮咛了句,道:“阿姐,这宫里不比外头,尽是诡计算计,以是你随时都需谨慎。即便你甚么也不做,也有能够遭人谗谄,更何况是刺杀皇上这等大事儿呢,你得改改你的脾气了,不能那么烈,适时说些柔嫩的话,会少吃很多苦头的,人生活着,哪有几人能随心而活呢?”
婉瑶仿佛很累,她悄悄合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悄悄颤栗着,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胡蝶。
宇文邕走后,宇文宪一向悄悄的坐在椅子上愣愣的入迷,宇文护见状,不免耻笑,半响,道:“想当日,王爷不顾存亡救小女于危难当中,老夫本想成绩一段完竣姻缘,不想皇上倒插一脚,拆了这婚事,现在,皇上后宫人数虽未几,但是毕竟不如齐王府待得安闲啊。”
宇文邕负手而立,眼眸通俗,浑身带着戾气,出了锦墨居,门在被关上的那一刻,婉瑶清楚闻声了宇文邕叮咛侍卫,道是婉夫人身材不佳,不宜外出,遂勒令他们守在锦墨居外,不得私行让婉夫人出宫。
怜儿号召了陌依,将地上的衣服收了去,再拿身新的来。
宇文护挑了挑眉,嘲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宇文邕根底尚浅,此时就算她伤了他,顶多也就是吃些皮肉之苦,定不敢要了她的性命。但是,她想庇护本身的那颗心,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在所不吝的。
婉瑶摇了点头,将发簪扔给了怜儿,恹恹道:“我没受伤,但是我把宇文邕划伤了。”
宇文邕顿时沉了脸,他轻抬眉梢,冷冷道:“那你爱谁?齐王?哼,朕不管你爱谁,既然进了朕的后宫,即便是死,也别想出去。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锦墨居,若再敢闹甚么幺蛾子,朕定饶不了你。”说罢后起了身,刚要分开时,又复身转头道了句:“朕差点忘了奉告你,能护你安然的寄父和你深爱的齐王殿下,不日将解缆出兵北齐,去攻打你的国度,你最好还是诚恳些的好,没了背景,你……哼。”
宇文邕清浅低缓的问道:“那你不爱朕,是么?”
这不免让宇文邕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