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始至终都晓得她是个奴婢,只是她阿姐抬爱了她,以是她才不必像别的奴婢一样,每日里卑躬屈膝,才得以过的更好一些。只是这话被薛世妇毫无征象的呵叱出来后,她才晓得,就算她阿姐再汲引她,她在别人眼里,仍旧是个轻贱的奴婢,怜儿缓缓抬起眼来看着薛世妇,一双丹凤眼没了昔日的灵动,惶恐失措,泪眼顺着她的小脸消无声气的往下贱。
她心下一紧,真替她阿姐不值得。也顾不得坏不坏了端方,直接上前帮手。
宇文邕抬眼看婉瑶的同时,婉瑶亦是看了过来,冷幽幽的,面无神采,四目在空中交汇,相顾无言。
薛世妇疯了普通上前抓住婉瑶的头发胡乱的撕扯,嘴里痛骂道:“你这个贱人,恶妇,你不得好死......”
卢太医立在一旁连连摇手,束手无策。
薛世妇见状,又吓的哭了起来。
薛世妇猛咳嗽了几声,吓的连连后退,一张小脸泪珠涟涟,惶恐失措,她往宇文邕的身后躲了躲,娇滴的叫了句:“皇上……”
婉瑶不躲不闪,浑身的狼狈,外褂被扯了个口儿也全然不在乎,她咧嘴笑了笑,苦涩中转心底。
出了殿门很远后,还是能够听得见薛世妇的哭声。婉瑶不免叹了口气,心下也难过,可到底是那里出了不对呢?
怜儿急的直哭,喊道:“薛夫人您别打了,是您曲解了,真的不是我家夫人下的毒,我们只是看小皇子敬爱,才留了一会儿,真的甚么都没做。”又看向她阿姐,道:“阿姐你倒是说一句话呀。”
宇文邕被她哭的不堪其烦,转过身来睨着她,大喝道:“都这个时候了,不去孩子身边陪护着,另故意机在这斗个你死我活?你当真把兑儿放在心上了么?”
薛世妇见她不躲不闪,更加证明了毒药就是她下的。
婉瑶被她拽的几个趔趄,几乎跌倒,怜儿急的直顿脚,求救似的看向宇文邕,哪知宇文邕清冷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任由着薛世妇混闹。
宇文邕负手而立站在一旁,都雅的您浓眉拧成了一个川字,贰心疼的望着婉瑶被人欺辱伤害,却又无可何如。
婉瑶缓缓抬起视线来,她发丝混乱,面露残暴,一双都雅的新月眼现在蓄满的仇恨,她上前一步脱手极快,死死的扼住薛世妇的下颚几个健步便将她直逼至墙角,恨不能再用些力量直接掐断了她的脖子。
他挑了挑眉头,勾了勾唇角,半响,才道:“事情还没有查个清楚,你闹成如许成何体统?跟贩子上的泼妇又有何辨别?”
他死死的攥着拳头,骨节被他攥的咯咯作响。李公公站在身后,不忍的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