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蓦地多了小我似的,他扭头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姑、女人?!”
只是……
“姐,你今儿吞火药了?咋那么大的火气?”门外响起小妹的笑声,“咿呀”声中,她已排闼独自走进房来,看到房间里各处狼籍,不由吓了一跳:“这是如何了?谁惹你发这么大的火?莫非是……”
直到――
死死的、盯着那张睡梦中的容颜,她目光微闪,猝然伸手,在被子底下,靠近他,指尖悄悄触及他那劲瘦的腰身,而后,缓缓地搂紧,感遭到他仿佛动了一下,她仓猝闭眼,假寐。
闻唤,姚红缓缓展开眼,眼波昏黄的、冲他笑了一笑,纤柔玉臂,绕在他劲瘦的腰身,偎着他,同床共枕,含混的气味流转,在他万分吃惊地僵住身子时,她呵气如兰,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你在梦里喊冷……现在,还冷么?”
丁小郎被惊醒了,睁眼时,长久的苍茫过后,俄然感遭到――有轻浅的呼吸声,拂在他左边脸颊。
在床前站了半晌,她咬紧下唇,伸手一撩,将帐子撩开,探身而入,和衣躺到床上,悄悄掀起被子一角,蛇般滑溜进被窝里,稍稍一侧脸,她看向床上熟睡的人,见他眼角犹有泪痕,梦中呼喊着亲人……
“姐,我传闻……”小妹一咬牙,把心一横,道出个惊人的奥妙:“传闻林大人过些日子就要去长安城了,说是去……结婚的!”
好、好极!她会让他晓得:惹她活力,会有如何的结果!
“长安那边的人,不是还没到么?他整日忙甚么呢?”姚红粉饰不住满心的失落,咬着下唇,痛恨道:“多日未见了,他当真就一点也不想人家?”
小妹把话带到了,她也早早地去桃花林等着心上人的到来,从傍晚比及深夜,从雀跃等候、到垂垂彷徨、失落……
“胡说!”姚红听了可不欢畅了:自个的爹爹是绿林中扛把子的,手底下领着一拨叛逆兵,她姚大蜜斯,豢龙魁首的女儿,处所小吏见了她都心惊胆战,唯恐小命不保,他一个方镇节度使,凭甚么瞧不上她?
“那位节度使林昊然林大人,可真是一副铁石心肠!”小妹撅着嘴巴,喋喋不休地抱怨:“连才子有约,他都不肯来!今晚,你就是去桃花林中等他,只怕也是空等一场!人家说了――忙!没那闲工夫与你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他敢?”姚红又气又恼,猛地一掌拍在桌面,“砰”的一声响,吓得小妹顿时噤声不语。
“开口!不准在我面前,提那人!”毕竟是她自个决定将那村野小子带返来的,即便是悔怨当初的决定了,姚红也拉不下脸来承认是自个的错,硬生生压住了火气,只问:“怎的这么快就返来了?他……他有没有承诺今晚过来?”
若不是她喜好上这个男人,好说歹说的请爹爹亲身出山来,仅凭他那几袋暗里赐与的银两,又怎能打通爹爹手底下的豪杰们,来给个当官的卖力?还不都是冲着她爹爹的几分薄面来的么!
“长安的人虽还未到,但先来的信使,本日见过林大人,我刚巧在门外偷听到一些,信使说林大人只要把那事儿做成了,来帝都结婚的事就好办了。”小妹干脆一五一十的,把听到的事,全吐了出来:“听那意义,仿佛他去长安要娶个身份显赫的女子,不是官家蜜斯,就是王谢闺秀,指不定还能当上皇亲国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