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张被世人记恨着、巴不得撕烂扯碎的嘴,能吐得出一句像样的人话?听听,此言一出,真真是不堪入耳!――堂堂公正犯得着躲地洞里去么?
清澈高亢的语声,张扬着非常放肆的态度,迟来的这位客人,不但没有涓滴歉意,还辞色锋利,咄咄逼人!――在宴客的仆人面前,能端得起这架子这脾气的人,放眼长安,除了他李戬,还真挑不出第二小我来!
快意宫设席,绝非美意!
最毒妇民气,何况是蓥娘这个蛇蝎妖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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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来晚些但是错过甚么好戏了?”
“凤伶女人?”李戬转过甚来望向婉约才子,深深谛视半晌,俄然古怪地一笑,目光忽又转向邻座的宁然公主,发明宁然好像置身事外,漠不体贴,连他来了,她也不看他一眼,手中持筷在那边拨弄一碟鱼肉酥卷。
“遮着脸的人,也能入了你的眼?”宁然盯着筷子底下碎成渣的鱼肉,渐渐悠悠隧道:“哪个高人治好了世子的眼疾?”前几日来快意宫,“至公鸡”不是还把她当作氛围,一派倨傲地出言不逊么?今儿他是脑袋被驴踢了,一口一个“堂妹”,叫得她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几乎一筷子飞出去戳了他的眼。
蓥娘再次聘请他来快意宫做客,看似不计前嫌,却独独对他瞒下了宴客名单,来了,才见镇国公之女与祁王都在客座上,再加上一个他……呵,敢情这宴客的仆人是想当着他的面,拉拢祁王与镇国公之女,好让他吃一回瘪?亦或是……宴客仆人用心请个红颜祸水来混淆了这饭局,看祁王与他为争凤女、当场反目?
闻听大殿之上宴客的仆人发话,进门来的那位客人哼笑着回:
清雅婉约的语声,和顺得体,令大殿上满盈的火药味淡了一淡,祁王想生机也发不出来了,看了看笑容婉约的才子,他讪讪放动手来。
“奉仙堂兄,”李玑出了个声,端着一脸暖和仁厚的笑容,内敛着心机,呵呵一笑,“你可得把话往细了说,免得让人曲解仆人家耍的是你这位客人,说出去,那但是天大的笑话!”
在坐世人的神采都有些变,贵妃娘娘眼底几分毒火,宁但是缓缓昂首,看他一眼却不说话,只是那眼神儿不太妙,就像在看一个即将倒大霉的人。
“世子想看戏,先入坐!”蓥娘话锋猝转,仿佛没有动气,还笑吟吟地宴客入坐,“不过,本宫这里没有甚么猴子戏。”存亡簿上勾魂,那是请阎罗的戏,见血的!
祁王在一旁闷着声地看戏,倒是凤伶目露诧异地打量着这位一来就出尽风头的世子爷。
眼下还不敷热烈么?客人都不嫌事大,宴客的仆人哪能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