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已过,日影垂垂西斜。
准姑爷元臻就为此丢了性命,如此一个才调横溢、忠心报效朝廷的青年才俊死亡长安,镇国公府上高低下扼腕感喟,凤伶女人在惊闻凶信时,亦是哀思不已!
“是。”霍秋突然扬鞭打马,持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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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天走出去一段路了,忽而挥了个手,头也不回地扬声道:“鄙人欠凤伶女人一小我情,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
(卷二前几章里有雨天好天的情节疏漏及少量错别字的处所,均已弥补点窜完美-2017.8.9)
此处环境得幽,里弄辟有私塾书院,大青砖围墙由巷头一向延长至巷尾,是范围不小的一庄书院,栽下桃树李树的大院里,飘出冲弱们朗朗的读书声。
“但愿……他此番来,能逢凶化吉!”
幼时玩伴,在她心底,只是兄妹情分,而当年元臻哥哥带回的那幅画,画中一个小小少年,眸漾笑波,衣袂顶风翩然……也不知是丹青妙手逼真的手笔令画中少年过分诱人,还是这少年眸子里的笑波令她莫名烫红了娇靥,那年开春,她心中便藏起了这个小小的奥妙,无人能晓。
倘若,有缘再遇见他,她定要记得问一问他的名字。
就在围墙外侧一棵香樟树下,静悄悄的停了一辆车驾,竹藤编的淡金色高雅车厢,八角小巧覆盖,吊挂琉璃灯盏,神骏黑马两匹并排套车辕马缰,宽广车厢打起了那层竹帘子,卷珠帘般的让人窥得:车厢内静坐着一个翠衣丫环,服侍笔墨的侍婢模样打扮,翠绿亮眼的衣裙,手中挎一只竹篮子,整齐的刘海,非常清秀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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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内皇城的不是达官便是贵胄,驻守明德门的另一拨守备兵士,个个都赔着谨慎,瞧见顶着乌纱来的老爷们,他们可都获咎不起。
“东西都筹办安妥了?”凤伶换乘车驾后,凝眸看向翠衣丫头手挎的篮子。那丫头忙点头答:“晏私有叮咛,奴婢早就筹办好了,请女人过目。”说着,将竹篮子上粉饰的那层蓝布稍稍翻开一角,让人来瞧。
幽幽然的,垂下碎花小窗帘,她在车厢里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暖雨晨风初破冻,柳眼眉腮,已觉春情动!――彼时,元臻哥哥日日与她相伴摆布,青梅竹马的情分,羡煞旁人,连家里人都猜不到她心中已然藏起了一个奥妙,只顾着拉拢两家姻缘。
官衙区地点的内皇城城门口,一尊计时的滴漏,立箭已逐步漫过未时,漫到了申时初刻这个点,却还能看到从宫城里头出来的沲岚姑姑,仍尽忠职守地待在城门口,涓滴不敢懒惰地、盯着每一个进入明德门的人。
霍秋心想:还去问甚么名字呀?在长安城里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的他乡客,擢发难数!这小子既为叛军一案而来,保不定甚么时候就被宫中密探给悄悄清算了,能不能见着明天的太阳都没个准儿,至于名字嘛……
听保护咋舌而叹,车厢里的人儿却道:“怎的忘了问一问此人姓谁名甚?”本不想让他冒险进城,但她看到他的脸,想起当年那画中之人,竟鬼使神差般的,助他进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