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愚兄信得过你!”当年连公孙伯羊都另眼相看的这个小子,必有超乎凡人之处!石中徕信心满满,牵马大步往前走,“你小子如果没点本事保住石门,哪能等闲开口说是石门弟子?愚兄就等着看你大展技艺,揪出那劳什子的万魔村!”
话落半晌,不闻身畔之人回应,石中徕这才发觉那小子没跟上来,赶快愣住脚步,迷惑地扭头张望,这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那小子的衣领上又有血渍冒出,神采更加惨白,捂嘴闷咳着,俄然弯下腰来,留步在那边,不住地喘气,胸口狠恶起伏。
“娘娘,西泠宫那边传来动静,石门门主石中徕已亲口证明――昨日劫公主喜轿的阿谁少年,确切是石门弟子,他的师兄!”
“你如果找到那劳什子的万魔村,愚兄与石门可保安然!你如果找不到……”
**************************************************
近中午,快意宫内殿熏香袅袅,怡然安神,贵妃蓥娘倚靠香妃椅,半阖双目,听得沲岚仓促入内跪禀,只微微“嗯”了一声。
这画中的猛虎如此逼真,比之当年的画匠石谬,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匡宗狐疑减半,成心放那少年出宫去。
“啊”地呆愣一下,石中徕一拍脑门子,蓦地想起这小子现在已化名为“丁小郎”,忙点头道:“好好好,小郎,你不消谢我,愚兄情愿帮你,也是为了一践当年的承诺!”
天儿?!羿天咳得蹙起眉头,忽道:“你得叫我小郎!”
这这、这啥意义?石中徕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这小子两眼一闭,猝然倒下,惊得他仓猝伸臂接住,一低头,见怀中人儿已然昏倒不醒,他顿觉一个脑袋两个大,忍不住嗟叹道:“送佛送到西?你大爷的,又不是去取经!你就不能与我直说――去药铺!”
“如果画得好,不如裱在屏风上。”宁然似是偶然地一说,却将手伸出,昂首看着沲岚姑姑,那意义相称较着:从速把那幅画拿过来给本公主!
石中徕神采又变,喃喃似的,自说自话:“何为存亡之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等交谊,日月可昭,感天动地!”忽又拽着羿天的衣袖,他一本端庄地问:“愚兄俄然发明本身竟是如此的侠肝义胆,天儿你是不是更加崇拜我了?”
刻不容缓,抱起昏倒的人儿,踩马镫、跨上马背,石中徕挥鞭爆空“劈啪”作响,黄骠马载着二人,撒蹄子猛冲,一溜烟儿地往长安外郭城奔去……
“真要找不着万魔村,愚兄与石门,都得为你背锅!”
“娘娘,兵部侍郎晏公大人在外求见!”
沲岚一怔,不知娘娘心中所想,跪在那边,目光却转向一旁,看了看坐在沉香案几一侧的宁然小主子、以及那位凤伶女人。
“哦”了一声,蓥娘这才坐直身姿,伸手接来那幅画,摊开细看,“确切画得不错,不似临时抱佛脚胡乱涂鸦,若说他师承石谬,凭这幅画就足以令人佩服!”
公然,凤伶出去后,晏公也跟着分开,连踏进快意宫与贵妃娘娘发兵问罪都免了,看来这倔驴子老头,还是极度恶感快意宫的人,脚尖儿都不肯往门里头放,更别说让他与快意宫的人面劈面斗心眼,他可没有那九曲十八弯的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