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顶喜轿,仿佛已坐满了九顶,宁然更是惊奇,目光微转,不知该入哪顶喜轿。
仅仅三天工夫,快意宫就倾力打造出如此惊人的阵仗,这等豪华的场面,不知世子李戬与准驸马林昊然,可否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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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母妃安排来冒充新娘子入轿的那些替人当中,还藏有一个身份极其特别的女子?
如此环环相扣的松散安排,宁然应接不暇,在寺人打手势、避人耳目的表示之下,她心中恍然大悟:这是母妃的经心安排!
玉台之上,鲜明摆列着十顶喜轿,表面款式以及色彩,均是一模一样,令人难以辨别!――一样的琉璃灿珠镶嵌八角绒盖、淡金色沉香木雕的轿身、外披红色半透明状的轻纱,结着喜花层层轻裹,流苏超脱、璎珞垂坠,风一吹,红纱浮动如同红莲般绽放层层叠叠的花瓣,肩舆竖框雕镂精彩纹饰、繁复镂花,镶金嵌玉,华丽气度。
“公主,请登玉台。”
那会是谁呢?
这顶肩舆里的新娘子竟然也穿了“点红”嫁衣?!
车驾前玉缰套着一匹神骏之马,恰是进贡的汗血宝马,油光发亮的红棕色、四蹄为白,马首额头画有半月状图腾印记,非常精力、非常标致。
“来了,公主乘的喜轿就快从明德门里抬出了!”
街旁每家每户、连同商号铺子里,都涌入多量士卒,掘地三尺般的搜索,如有私藏兵刃者,一概羁押。饭庄菜馆里的伙夫厨子,连菜刀长勺、砍柴斧头都不敢搁手边,一概收起。
“爱妃,这十顶喜轿、十位新娘,可真难为了驸马。”匡宗本日气色不错,高居城楼之上,衣袂顶风,一派武霸王的派头,大手一伸,将爱妃揽入怀,极目了望明德门的方向。
“吉时已到!起――轿――!”
十顶一模一样的富丽喜轿,牢固在十辆一模一样的喜鹊车驾之上,由十匹毛色高瘦极其类似的汗血马牵拉,如此惊人的场面,令统统前来参礼送亲之人,看得目瞪口呆。
司仪司赞唱喏以后,震锣声中,寺人吊嗓子拖长音高呼:
李炽窥测着人群当中,俄然眼睛一亮!
过天街、穿入朱雀门街,衙门区百官齐皆相送,仪仗行列火线所抬出的嫁奁,连绵长街,那场面比之十里红妆更加气度、更加壮观!
商店拒客一日不谋生,却将大门敞亮着,任由官差盯梢查验,待公主大婚的仪仗一到,围观之众与民居商肆里的人们,都得面朝长街,跪地吟诵祝词,足可见暴君暴\政之下,长安民风与百姓现况。
明德门外,长安百姓早已挤在街道两侧,抢先恐后抢着来围观百年可贵一见的皇室婚典,都城守备严阵以待,将士布阵隔绝人群,街面上却已然人头攒动,盛况空前!
半途停顿下来,行列中世人跪地叩拜,朝着天子地点方位,叩首拜别,承天门城楼之上,匡宗与爱妃蓥娘联袂而立,于搭建完美的忧色采台之上,遥遥挥手,目送公主大婚的仪仗,缓缓出了宫城。
就在此时,人群里一阵沸腾,紧接着便闻得官兵厉声呵喝,围观之人呼啦拉跪下一大片,只听鼓乐之声飘来,宫里出来的送嫁仪仗,已然由明德门缓缓穿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