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伙儿都等你一宿了!”佘公公脚下也似生了风,走得要多快有多快,恨不得立马冲到西泠宫,“画师来时可有听到动静?昨日劫公主喜轿、害准驸马丧命的阿谁傲慢小子,竟然毫发无损地进了宫,在圣上面前交代出身,亲口说是你们石门的人,还说……”
半晌,闻得金戈交击般震得人耳膜生疼的一个声音,挟天子之气、不怒而威隧道:“平身!”
“由石门赶至长安,少说也得一个日夜,石某连夜出发、披星戴月,才用了一夜工夫就赶到宫城,不算慢!”而是相称的快了!
佘公公吓了一跳,一边儿带路,一边儿斜眼打量起这位其貌不扬的画师来,传闻――石中徕为人孤介,常在角落独处,是个不太惹人重视的人,性子更是阴晴不定,极难与人相处,却有过目不忘的人脸辨识才气,善于给人画像,却不肯屈就为宫廷画师,长年守在石门,安于近况。
噔噔噔,急上石阶,石中徕迫不及待想冲要到阿谁满口胡言乱语的小子面前,一把掐住对方脖子,再狠狠扇他几个耳光,方能消弭心中火气。
石中徕昂首望去,几层石台之间一个个门路爬升上去,翘首可见一座宏伟气度的宫殿耸峙面前,已然到了目标地,他便单独一人拾级而上。
什、什什甚么?徕徕?!
石中徕肝火冲冲来到殿门外,猝然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抬手清算衣冠,而后举步迈入西泠宫正殿大门,低头前行几步,屈膝跪倒,口中高呼:“石谬弟子,石中徕,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青衫骑士打马冲向承天门,一面大声回话,一面甩手抛出传召令,守门将领稳稳接住,查验无误后,打手势表示放行。
拂晓之时,青衫骑士策马突入明德门,长驱直入,中转天街。
提拎着长衫下摆,石中徕几近在石阶上跑起来,还没见到阿谁自称是他“师兄”的傲慢小子,他已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个儿清楚是石门独一的家主,也是石谬大师生前独一的传人,自幼被师父收养在石门,承其衣钵,直到师父临终,都没有再收其他弟子!
“你恩师石谬,当年也算是这宫中画匠,你却为何不肯入宫当朕的画师?”
“对对对,圣上召你入宫,就为核实那小子的身份。”佘公公抬高嗓子猎奇一问,“他说不但是你的师兄,还与你情同手足,你唤他‘小郎’他唤你‘徕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