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翁微微点头,道:“你……”
“徐剑升死了,你却没有。”陆无涯道。
“你爹娘如果泉下有知,会欣喜的。”宗政承锋轻功而落。
“没有,连血迹都被清理过了。”囚翁道。
他左手握着一块檀木,右手持剑,谨慎翼翼地雕镂着。
陆无涯快剑疾出,在他掌心划出一道数寸伤口,顿时鲜血直流。
“是啊,我却没死。”囚翁道,“明天,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自服此蛊。但在那之前,我要把毕生内力尽传于你。”说着,便向陆无涯肩头抓去。
宗政承锋成果木簪,微微点头,道:“为师对你只要一个要求,活着返来。”
“葬剑楼?”囚翁道。
囚翁在他身边坐下,沉沉地叹了口气,不再劝说,只道:“关于你爹娘的事情,如果你现在不想听的话……”
“‘统统的叛变都是来自靠近之人,且总能一击致命。’”陆无涯将酒一饮而尽。
囚翁了望夕阳,似笑非笑。他将木盒翻开,取出一只不敷米粒大小的蛊虫,送至嘴边,正欲服下,却听陆无涯道:“你悔了三十年,为的就是以死避责么?”
“去吧。”陆无涯道。
“徒儿还觉得您不会提起他们。”陆无涯道。
“在徒儿刚从昏倒中醒来的时候,棠溪……”一提到这个名字,陆无涯心中猛地颤抖,“她想让徒儿去廓天峰找她。”
“有辨别么?”陆无涯道。
“如果现在有个和百里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你面前,你会如何做?”陆无涯道,“我本该在发觉到有题目的那一刻就废掉流苏。但就是因为在乎了太多的‘蹊跷’,我才到处心慈手软,才使剑越来越慢,才害得棠溪命悬一线昏倒不醒。”
“好。”陆无涯抱拳拜别,下山而去。
不知不觉中,十年前的统统都已然分歧。
“楼中的四位前辈已活了一百五十多年,寿命将尽。你犯下的错误与他们比拟,底子不值一提。”陆无涯道,“去看管剑墓,此生当代,不得踏出半步。”
囚翁咽了咽口水,道:“这是承锋的意义,还是你的?”
面无神采,便是他最可骇的神采。
“我一时胡涂,想要借机侵犯你爹。但他武功实在高强,平常毒蛊底子伤之不得。因而在剑派打击之前,我找到毒教中人要来了‘噬魂蛊’,也就是在当时,泄漏了打击的动静。”囚翁道。
“当然了,墨门的气势。”陆无涯将木块轻放一旁,猛地拽下酒葫芦,抬头豪饮。
“说吧。”陆无涯道。
陆无涯重新拿起木块,持续雕镂。
“那一年里,我总会抽暇陪在你娘身边,照顾她,也……也照顾你。开端的时候,本是没有甚么,但,时候这东西,久了,便……”囚翁凝睇着他背后的百禁剑,声音哽咽,“若不是师父命令打击毒教,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