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天峰山为他我两派弟子驱毒疗伤。那边另有毒教的三个分堂留守,不便硬拼,以是只要我一人先赶了过来。”刘玉何道,“你师父一听到这边有打斗之声,便说定是你与棠溪。”
轿落之时,百里花慵懒打了个哈欠,余光瞥见囚翁,顿时来了精力,生声如银铃道:“吴过叔叔,三十年未见,您老了很多呀!”
她眯眼而笑,竟有几分调皮,道:“话说返来,吴过叔叔,您当年不也是想借我教之手撤除‘陆师兄’么?现在这徐姓后生不过与您普通,也想撤除他的陆师兄,您应当帮他才是,如何反倒和‘陆师兄’站到一边儿去了?”
沉默,死普通的沉默。
陆无涯将无忌剑紧紧攥住,盯住百里花身后的红玉宝剑,童年各种,历历在目。
宝剑之上,红玉格外光鲜。
“吴过?”棠溪一惊,看向囚翁,“您是爹爹的师兄吴过?您不是……”
“记得你救下我的时候,洞口旁的‘悔’字还刻得很浅,你却说你一向都住在那边。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缘分偶合。”陆无涯俄然发声,出人料想的平平,“对于你,对于计不灵,我早已做过最坏的筹办。”
“脱手吧。”他左脚轻踏,飞身而跃,惊起落花无数,直向徐剑升刺去。发牵身动,见他出招,世人皆应,存亡仙童花扇齐抖,顿时毒花无数,摆布夹攻,百里花则是摸向腰间毒袋,手起一掌,将毒粉与内力同时射出,只见一股茶青毒气劈面袭来。陆无涯不需躲闪,因有三道剑气擦肩而过,抢先一步扫尽毒花毒气。他剑尖急转,改刺生仙童胸口,血花四溅,不料是被鬼奴以身材挡下一剑。陆无涯立腕猛提,斜扫而落,直将鬼奴头颅斩下。但那无头鬼奴如同没事普通立在原地,竟还手起双拳,意欲反攻,不料被一道剑气击中,震飞数丈,血肉恍惚。
“你操纵了他。”陆无涯道。
“哎呦吴过叔叔,如果当年您就能将《无极九重经》使得这般威风,说不定林掌门就会把林诗许配给你了。不过那样的话,陆无涯就得改叫‘吴无涯’了,哈哈哈――”狂笑当中,百里花拍轿而起,双掌连射毒气,将囚翁的剑气打散于半空当中,可见内力伯仲。眼看落地,百里花抽出两把匕首,一曲一向,通体暗色,殷红如血,瓜代相刺,身法竟与囚翁不相高低,难明难分。不敷半晌,两人已斗过数十余手,奇快至极,乃至于旁人只知两道虚影缠斗,实不能看清半招。
“狂而无能,迟早会死。”刘玉何道。
刘玉何连出数腿逼开鬼奴,落至陆无涯身边。
“那会儿我才十岁出头,尊老爱幼,懂事得很,见他不幸,就把他给放了。”百里花道,“何况,他但是我教的大仇人呢。若不是他通风报信,我教怎会偶然候结合御灵堂和锻血堂,反将九霄剑派打得狗血淋头呢?”
借着一阵阴风,流苏从天而降,立在人群中心,右手长袖垂地,左手提着酒坛,嘴角右偏,向上微扬,柔声唤道:“花儿,别打了,回家了。”
“他日想起来了再说吧。”刘玉何不再多言,踏地纵身,飞腿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