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香雪脚尖踏地,轻功起家,举剑劈下。她这一剑出得极其靠前,似是在向陆无涯身后劈去,乃至于无忌剑横拦之时,剑锋竟已抵在了灵蛇剑剑镗。突遭反对,灵蛇剑从底部一软,自剑镗以上,全部剑身绕无忌剑而过,向下荡去,劈向陆无涯肩头。陆无涯侧身一闪,避开来剑,回身之时,却见无忌剑已被缠死一圈。
他的轻功竟然比设想中的还要短长。实际上,陆无涯本是能够早些出剑,斩断尖刃,替其得救。但他就是想要看看,倘若逼入绝境,计不灵会有何行动。
此乃第二招。
陆无涯四下环顾,猛地顿住脚步,道:“我是不是来过这儿?”
陆无涯一时答不上来,心道:六年前的事情?我独一记不起的,就是古掌门身后,我与龙肃了解,抱着他的翠竹香连饮十天十夜,每日都是恍恍忽惚,行尸走肉。莫非就是在当时……
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真的松开了右手!
此乃第三招。
《飞花剑法》讲的是在遁藏当中寻觅仇敌马脚,趁机反攻,多以刺招为主,灵动制敌。但现在不消顾及戍守,只求打击,又是面对陆无涯这般身法极快的仇敌,再使《飞花剑法》的招式,就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了。
“说吧。”陆无涯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必然办到。”
计不灵喘了几口粗气,不但不见感激,反而对他脱手太晚抱怨起来,嚷道:“我还觉得你昨晚花饼吃多了撑得不会使剑了呢!你杵在那儿发甚么呆?吓死老子了!”
陆无涯再无踌躇,快剑疾出,直将暗箭挑尽,救回计不灵一命。
萧香雪笑了一声,转而道:“六年不见,你老了很多。”
眼看灵蛇剑仍在平空画圆,来回缠绕,陆无涯灵机一动,忽地前迈半步,手臂发力,将无忌剑递至萧香雪面前。萧香雪一惊,刚巧灵蛇剑向回荡来,若不收招,定会反遭荡回的剑尖伤及本身。她牙关一紧,腕部轻抖,只见灵蛇剑顿时松开缠绕,规复剑状。
“还剩两招。”陆无涯道。
三招已过,待其落稳脚步,陆无涯快剑疾出,反守为攻。萧香雪固然落为守方,却刚好能令《飞花剑法》的灵动超脱有所发挥,故而两人连拆十招,还是未见胜负。
如此下去,只怕是要打到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