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丹跪在地上不肯起,只道:“我晓得对不住您,可这孩子不能留在都城,留在四福晋眼皮底下,我实在没体例,求您看在与布顺达的姐妹之情大将孩子收下养大,四阿哥亲眼看过孩子短命的,也没人会晓得。”说着将孩子往玛尔屯氏怀里一送,然后咽了气。

“碧色,倒酒。”男人一开口,声如泉击冷石,被叫做碧色的丫环心神泛动,强自稳住,恭敬的上前一步,银壶微斜,将碧绿色的酒液倾倒在桌上一个白玉杯中,端给男人。

玛尔屯氏哭的眼泪不断,与丈夫阿克敦愁眉苦脸的对坐一夜却也想不出别的体例,送归去,必定是不成的,不然便是四阿哥为了府里的名声,他们一家也要被灭口,更不能掐死,别说是亲外甥,这更是龙孙啊,万一有朝一日究查起来,说孩子死在他们手里,九族都别活了。想来想去,只能养起来,还得好好养,不能出一点不对。

如此,玛尔屯氏左挑右选,选中个还住在关外长白山脚下百口都死绝了的老亲,将孩子安在那家刚死不久的最后一个男丁名下。对摆布邻居道这是她娘家远房兄弟的遗腹子,因恐人究查,连个满名都不消,取个汉名叫苏景。又让阿克敦亲身跑了躺长白山补了张出世证明。满人入主中原,长白山虽是满人的圣山,但老诚恳实留在长白山脚下刻苦的满人也少的很,隔得老远才有一户人家,一两个月能够都不会串一次门,那边是以没思疑,觉得这家眼看绝嗣的真添了个儿子。这头弄好,那头唯恐满腹牢骚的萨鲁特归去都城中胡胡说话,玛尔屯氏又拿出好轻易攒下的梯己,让阿克敦高低办理,把萨鲁特塞入虎帐,还给他续娶了一名后妻,放在眼皮底下看着,这才略微放心了些。但是数年畴昔到底是提心吊胆。

瘦西湖中,一艘长约三丈,高约两丈做工精彩的楼船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但是船上各处皆站了身强体健的壮汉,这些人个个龙精虎猛,目光锋利,有船欲畴昔成心刺探珠帘里的动静,却还未靠近便已被这些人吓退。

他穿超出来时被人抱在襁褓中,乳母珠丹与丈夫萨鲁特带着他一起破衣烂衫,白日不敢上酒馆,夜里不敢进堆栈,每日疾走,一起累死七匹马,终究从都城赶到扬州,投奔当时只是跟着丈夫定居在扬州的姨母玛尔屯氏。

这男人看似年将及冠,身材颀长,浓眉高鼻,薄唇及至两尾微微上翘,便是不笑也自有一股含情风骚。男人仿佛睡着了,湖面清风透过珠帘钻入一缕,男人长而浓黑的睫毛跟着悄悄动了动,丫环见了心头一颤,只觉如挠在心上。

正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三月的缠绵娇媚历代以来便吸引无数文人骚人。折不尽的扬州柳,斩不竭的扬州水,春意藏绿芽,含情水脉脉,瘦西湖边画舫连连,有人轻歌,船头女子腰肢跟着歌声曼舞,为这一副画卷添上了七分刻骨柔情。

玛尔屯氏的丈夫阿克敦是武官,只是品级不入流,不过是个百长,一年拢共才得二十两银子,又因位卑且天下承平,并没甚么油水,家属布塞氏在满人里也不是甚么老姓大姓,还希冀他逢年过节送点东西归去。加上玛尔屯氏是个包衣,出嫁时不过两口箱子的衣裳,是以家中三儿一女,五口人一向过得紧巴巴。珠丹一来,玛尔屯氏便犯了愁,不是她不心疼外甥,可她如何赡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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