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爷在边上瞎猜,“论起来就是个表姐,姨母的女儿,又是包衣出身的。也许人本来就没放在心上。我虽说了八嫂不该,却不觉得他为个表姐就跑来找八嫂问罪,说到万岁面前,他都没理啊。就是老四,那是他妾侍的娘家外甥女,他美意义出头?他是最要脸面名声的人!”要不乌喇那拉氏嫡福晋的位置早就坐不稳了。
十爷一拍大腿,“对呀,差点忘了,太后不喜好良妃娘娘。”
看九爷卡壳,八爷不知该说甚么好。
嬷嬷们出来,都对魏珠道:“实在是惨,怕不但用了板子,那身上,都没一块好皮肉了。”
提到这个侄子,九爷内心没底。这他娘的,在扬州长大,返来就进宫,出了宫就缩在家里,谁能摸清楚这到底是如何一小我啊?提及来,要真是体味他,就不消把八嫂放出去摸索了,明天更没这一摊子事。
目睹屋里跟结了冰一样,十爷抓着脑门儿不太有诚意的问了一句,“八哥,要不我给八嫂赔个礼?”
十爷感觉委曲,嚷嚷道:“我也是想让八哥早点想个别例,说弘昊在太前面前得宠真不是人胡乱吹嘘。宁寿宫的人见着弘昊,比见了五哥还恭敬。”
“死主子,愣着做甚么,还不快去请太医!”九爷一脚揣在八爷府总管的身上。
十爷挤眉弄眼又道:“老四和老十四跟乌雅家可都没甚么来往。”
皇家亲情寡淡,亲兄弟都另有隔阂呢,况是姨母呢?不能做背景的母族亲戚,哪儿有那么多真豪情。
里头这个是惨,但她是下五旗出身的包衣,爹娘还心疼她,并不为繁华就把人送到主子府上。眼下又有个做龙孙的表弟情愿为她张目,换做其他的主子,死在八福晋手里,连个尸都城一定能弄返来。
格佛赫是外人,又是主子,尸身本来不该带回贝勒府,但苏景一言而决,不肯让格佛赫衣衫不整的回完颜家大宅。魏珠头痛的在西角落寻了个僻静院子,点了几名嬷嬷去给格佛赫梳洗清算,起码重新换身衣裳。
八爷点头。
有眼尖的嬷嬷还小声奉告魏珠,“我打量着,那腰骨都碎了,我们几个筹议着,那团肉就在里头罢,还没成型呢。”
贝勒爷是美意,但人终归是完颜家的儿媳妇,又是一起长大的表姐,甚么事都做主了,万一外头有人胡言乱语,还不污了贝勒爷的名声,到时候传到宫里,万岁不活劈了奉侍贝勒爷的人才怪!
遵循时下的忌讳,非命的妊妇,是要把孩子取出来和生母分开安葬,以免怨气太重。但格佛赫肚子才一两个月大,还没成形呢,腰都打烂了,这如何弄出来?嬷嬷们筹议一番,还是不取了,不然岂不是要把人肚子剖开分个清楚,谁能下得了这个手?
“真是倒霉!”九爷内心不定神,身上就热的慌,解开个扣子啐了口,抱怨道:“还是八嫂手上没分寸,你哪怕留人一口气回家再死呢!这事儿,万岁指定要过问的。到时候弘昊那小子再去太后那一喊冤,我看后宫都没人敢帮手说话,怕是要扳连良妃娘娘。”
阿谁侄子,真是不简朴啊,单叫他们做叔叔的这么顾忌,就不简朴。
“一边去!”九爷很烦十爷那张破嘴,没看八哥脸都青了,还在那儿说个不断。
“这倒是真难办了。”九爷拧起眉毛。
但他毕竟还是小我,是人,就会有感情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