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喇那拉氏病逝,还是会是雍亲王府的王妃,她的后代,是原配正室嫡出。可若按律措置,将罪名公告天下,乌喇那拉氏必定会被夺去身份,贬为罪人。到时候弘晖与海霍娜,会从王府身份最高的嫡出后代,变作连庶出都不如。
他永久不会健忘,本身同父异母,乃至没有一起长大的兄长,为了保住他的性命,硬生生让箭射了个对穿。
“额娘。”弘昐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前,悄悄走过来用帕子替李氏擦了擦眼角挂着的一滴泪珠。
不是舍不得一个女人,而是舍不得本身的儿子,舍不得本身的女儿,亦舍不得本身的名誉!
李氏一愣,目光在屋中奉侍的下人里梭巡一圈,没好气道:“你还管那狠心的毒妇叫甚么嫡额娘,打你们小时候,她就黑心肝,这回又……”停了停,李氏接着道:“罢了,别提这类倒霉的事儿,你好好歇息就是。”
这休妻,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情。让康熙这做公公的勒令下旨休妻更有损康熙的威名。故此,康熙下的这道旨是‘准予’四爷休妻,而四爷,天然要补上一道乌喇那拉氏罪过滔天,请天子恩准他休妻的旨意,如此方才全面。
薄薄一张丝绢,捏在手里如同千斤巨石,四爷攥了攥拳头,沉着道:“儿臣明日一早便将折子呈给汗阿玛。”
回了王府,还未上马,苏培盛就一脸菜色的迎上来。
“朕看你内心一清二楚,不过倚仗弘昊那孩子重情,以是想让他生生吃下这个闷亏,此后持续照拂弘晖,看顾海霍娜罢了!”康熙俄然用力一拍面前的桌案,指着四爷怒骂道:“你妄图,朕还没死呢!”
听完丫环这一番话,李氏先是闷了半晌,接着便拍着桌子大笑,“乌喇那拉氏,你也有本日,你怕是觉得王爷此次为了脸面,顶多赐你一个他杀罢,谁想到……我倒要瞧瞧,等你成了罪人,比主子都不如,你那一儿一女,又会如何?你乌喇那拉家,又会如何!”
“你如何出来了?”见着弘昐,李氏大惊,推着他往回走,“快归去躺着,归去躺着,大夫不是叮咛过,让你躺着好好歇几天,可别又见了风。”
“刑部?”
“是刑部,奴婢也觉得听错了,可苏公公说,既然已经不是福晋,天然是没资格去宗人府的。”
“老四!”康熙耐烦用尽,始终等不到四爷让步,将手中端着的茶盅一扔,肝火终究浮了上来,哼道:“朕为何宁肯丢弃颜面,也要按律措置乌喇那拉氏,你果然想不明白?”
将一个折子砸到四爷的头上,康熙满面都是喜色,站起家负手在桌案前去返走了两圈,道:“你本身看看这折子,这回刺杀弘昊的刺客,内里有六合会的余孽!为了刺杀弘昊,这些人的确没法无天,竟敢与企图颠覆我大清江山的反贼联手,乌喇那拉氏如此丧芥蒂狂,你竟还想保住她的身份,让她风风景光葬入皇家的陵寝,将来再与你合葬享用弘昊的祭奠不成!”说着话音一顿,“若你果然如此想,那弘昊这个宗子,你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