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首出来的是青蛇,一身皂服,几个差爷跟着,人畜有害、面白不必的脸上,甚有夺目精干之气,现在,他的神采却有几分阴晴不定,冷冷地巡查了一圈。
“嘿嘿……哈哈……”
老鸨面色大变,悻悻退后,不敢说话了,悄悄叫苦,如何来的都是不好惹的人?前脚来个地头蛇,后脚又来个与另一个地头蛇勾搭的恶少。那朱雀帮的小叶,老鸨自是熟谙了,只是不想会帮着徐三。
其他想看笑话的读书人,无不是幸灾乐祸,最多也只是冷眼旁观,一个能引发他们妒忌的人,现在,或许就要死得很丢脸,那是甚么感受呢?呵呵呵……很畅快,他们拭目以待,很等候。
“除了卖屁股……徐三仿佛没啥能拿得脱手的……”
“咦,不是有种传闻,‘徐大才子’文武双全么……指不定……”
转念一想,陈圆圆想起打行到杨柳斋店铺肇事,最后乖乖退走的传闻,莫非……徐公子有甚么埋没手腕么?那……倒也不是不可。
陈圆圆美眸睇视,一时很担忧。
老鸨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圆圆,我晓得你也喜好大才子,但是乱世当中,才子,不如一个武将来得可靠……”
“没准儿,是和青蛇做了甚么买卖……甚么买卖呢?”
“如此也好,最好让他们两败俱伤,都不得好死,只是……苦了我那些宝贵的桌椅板凳、苦了我得房间噢……”老鸨拍拍胸脯,不断地碎碎念。
徐公子……毕竟只是一个有点才名的墨客呐,别的甚么也不会……
嘭!
有人出来了。
冒辟疆松了口气,不由畅快地想道:“徐三,你不是想逞豪杰么?叫你充豪杰,现在可不是变成了狗熊,倒是免得我再使些手腕,一个县衙的快班班头,就能治死你了,算不算虎落平阳了呢……可惜的是,《红楼梦》也不能完本了,呜呼哀哉,可惜,可惜,‘天妒英才’呐……”
……
或许冒辟疆那话的深层次含义,怕是指徐三那里欺负她了,迫使她服从,而如此一来,冒辟疆勾搭不上她,天然不想着力了。
先前冒辟疆还说有事奉告他便可,但是此时老鸨来传青蛇的话,冒辟疆立马做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就像一个阔别黑社会的好门生……
徐三不会死在这儿吧?会不会走不出来了呢?
半柱香以后,门开了。
几个读书人高深莫测地议论,眉飞色舞,一副我们都懂的神采。
只见,前面的徐三公然出来了,毫发无损,还是负手而立,卓尔不群。
“这……不会是我目炫了吧?”
陈圆圆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大要再八面小巧、长袖善舞,那也是环境所逼迫、所历练出来的,而春秋毕竟才是十六七岁,有一颗少女心,也胡想过,会有一个少年漂亮能给她依托、给她安然感,并且阿谁少年漂亮能和她相互情意相通、琴瑟相鸣,在她有危难的时候,能够脚踏七彩祥云来救她……
青蛇的神采阴晴不定:“徐公子,鄙人会给你答复的,只是,一时不能决计,告别!”
那老鸨也兼着班主之位,名为梨园子,实则一些妙龄、或者风味犹存的旦角、或者小生,被贵公子和有权势的人看上,卖艺的人,常常兼着卖身的,自古如此。
陈圆圆目泛异彩,她很猎奇,其他读书人也很猎奇,徐三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