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丢了,广州丢了,快降了,快降了。不然妻儿归我,财产也都归我,不客气,不客气……”
他们多是随尚可喜南来的汉军,都落户在了广州,广州丢了,不就应了沐忠亮现编的阴损歌词了么?
清军听了又惊又疑,近处的还能瞥见尚可喜被一帮亲兵围住,还没倒下,就是神采不好,嘴角挂着血迹。
尚可喜刚收到骑士的奏报,萌发退意,还心存幸运归去夺回老巢。现在正在帐中打算如何万无一失地与明军离开打仗呢,俄然模糊约约闻声外头的歌声。
见他不答话,沐忠亮嗤笑道,“我差点忘了,当年黄龙总兵旅顺兵败,殿下家眷数百口皆被建奴所杀,不也没毛病您投降当汉奸么?如许吧,要不我也学建奴一回?想必没了家眷的牵绊,平南王殿下就能转意转意,重投我大明的度量了吧?”
“啥?广州丢了?”
对于这类人道主义行动,尚可喜部并无反应,任由明军在疆场上行动,毕竟这也算是疆场上不成文的默契,毕竟这气候,谁也不想瘟疫横行,明军帮他们把事情干了也就乐得轻松。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饶是尚可喜经历了六十年的大风大浪,多久没被人劈面如此热诚过了?还是当着两军数万人?
不久,一名骑士也自北面奔驰入清营,随后便没了动静,仍旧如常。
可远处看不着的一探听,就越传越玄乎,有说昏倒的,有说吐血的,到最后不晓得哪个傻缺不知是听岔了还是如何的,“甚么?王爷死了?”
亲随赶紧过来扶起他,问道,“王爷,那现在如何是好?”
统统如同平常。
翌日,疆场上与昔日一样酷热,零散明军三三两两地在阵地前沿做着打扫事情。
短促的鼓点响起,营中的兵士早就悄悄从堑壕潜行了出来,而在清军眼中,现在沐忠亮身前的壕沟俄然平空钻出大群的兵士来。
说罢,忍住内心的颠簸,强自来到阵前,面对清军迷惑的目光,他还筹算先辟一波谣,“将士们,不要听信贼人谎言,广州城固若金汤……”
一出帐,他闻声这无耻的歌词,一口老血涌上了嗓子眼。
他本就心虚,因为这等动静一收到,他恐怕摆荡军心,立即封闭了。本来筹算今晚跑路时再说,这会如果被明军主动传过来,那题目就更严峻了。
沐忠亮见机,从鞘中抽出军刀,高低垂起。
安静的状况一向保持到下午,明军阵地上俄然响起长笛婉转的旋律。轻巧的前奏奏完,几十名鼓乐军官走出阵前,按着“两只老虎”军歌的旋律,齐声引吭高歌:
这些鼓乐官挑的都是嗓门好的家伙,毕竟传令偶然候不能光靠乐器,肉嗓子喊也是很有效的,很多人还是些唱山歌的妙手,这回一起合唱,穿透力和清楚度传到劈面清军阵地上仿佛就直接把话音送到你的耳边。
而尚可喜见了的脑门都快炸裂。那拨人有男有女,男的几个是俘虏的官员,包含知府、布政使、按察使俱都在列,女的乃至还包含他此中一个女儿和一房妾室。
但是劈面的清军倒是无福消受了。
以是说做人不能忘本,本来汉奸干得好好的,被人骂着骂着也就风俗了,这承平王爷才当了几年,脸皮厚度就直线降落了不是?真觉得本身就成了正儿八经的鞑清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