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起手行一礼,“贫道傅山,道号真山,一方外之人罢了。”
方柯沉默不语,半晌,“那你们不怕么?”
林叔认出他们,才道,“前些日子进了书房。”在他们的切口里,书房便是牢房。
傅山收剑挽了朵剑花,“你我同为洪门一脉,还是少动兵戈地好,常寿、浣莲。”
方柯正想着说话应对,傅山俄然开口了,“方香主说的是,六合会本是抗虏义士堆积之所,只要朝廷发话,包含老道在内,任凭方司长调遣。”
火线一队巡查的清兵行来,几人忙闪进巷子避开,待安然后,他们走进一家金饰铺。
一些小商小贩见状也临时弃了买卖,甘愿回籍下躲会,也不肯在这个当口被这些兵匪欺诈,是以连市道都冷落了很多。
跟着军情司对六合会的涉入越来越深,他们的人和会中的郑系人马不成制止地产生了一些冲突,而这位方香主,传闻本来就是郑家的部将。
方大洪见他们穿堂入室,他竟不得任何通报,已知局势已去,神采顿时灰败。
“呵呵,万大哥早就看出你们郑家人海盗脾气,故遣贫道前来广州,此大事之际,我劝你还是精诚合作为好。”
单独一人踏入金饰铺的里屋,里头有一名大汉和一名红衣老道人在内。
为了大局,这段时候方柯一向交代部下的人谦让,莫非这香主非要趁着这个节骨眼作伐。
瞥见方柯出去,大汉放下茶盏起家拱手,“劈面但是方司长?”
“在这个当口,不知是偶合还是……”
“傅先生,我敬您是我六合会宗师,但洪顺堂的事情,还是不劳您筹划了。”
林叔拱拱手,让开柜台向内做了个请的手势。
掌柜林叔不言语,只看着方柯。
见带路的劳工不置可否,他又道,“神京太久,那我们便从广州开端,如何?”
“不敢。”
他松了口气不再诘问,向方柯做个手势,“这位是南边来的方老板。”
鼻祖都是些甚么人,是顾炎武、王夫之、傅山这些名儒,连身在琼州的黄宗羲都莫名其妙地名列其内,他们会挽起袖子和你混帮派吗?
老道捻须,“如此说来,香主是嫌老道多事了?”
这话说的可有点意味深长了。
傅山取出一块令牌,“正值闽王调集各堂盟誓,就辛苦方香主走一趟吧,在此期间,洪顺堂便由老道代万大哥掌管。”
见掌柜看向本身,方柯笑了笑,俄然揭起瓜皮帽,暴露秃瓢来,那辫子竟然只是粘在帽子上的假货。
他手掌轻抚剑柄,“呵呵,为师的莫问剑,但是久未饮鞑子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