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写过「曾因酒醉鞭名马,恐怕情多累美人」。”
观音婢用核阅的目光打量着这些没皮没臊的二皮脸,怒意模糊在俏脸上闪现。
艺术,是统统文明都没法或缺的精力养料,这一点即便是高高在上俯瞰芸芸众生的修真文明,也一样不能免俗。
“碧桃花树下,大脚黑婆娘。未说铜钱起,先铺芦席床。三杯浑白酒,几句话衷肠。何日归故里,和她笑一场。”足足吟哦了三遍,观音婢犹觉口齿生香,余味绵绵,一纸遗书也能写得如此情深隽永却又风趣鸡贼的,真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再一看落款——「龙傲天」——她的严厉神采忍不住化作了噗嗤一口笑:“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起这么个意淫过火的雄名,也不怕夭寿……”不过再看看白笺上那一行行有如舞女低腰,神仙啸树的苍劲笔迹,她又不由击节赞叹:“好字!好诗!真有古之隐者风骨!也不枉起了龙傲天如许一个拽了吧唧的名号!”
“十二个?”
“就是阿谁写出「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烟波钓客?”观音婢美眸一闪,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就是阿谁写出「有花有酒春常在,无月无灯夜自明」、「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我是清都山川郎,天教懒慢带疏狂」、「身后金星挂北斗,不如身前一杯酒」、「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我不求人繁华,人需求我文章」的谪神仙?”
“比珍珠还真!”其他的知客们跟着指天画地,矢语发誓:“等他返来一见师兄您就晓得了,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香药叉,第一眼看到就跟万箭穿心了似的。”
“何止十个!你们也太保守了!”
看着面前一张张写满了谦虚和恭敬的老脸,她毕竟还是没美意义拉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