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年的前一天,萧盏派人送信,问她明日是否有兄长来给别业祭灶,如果无人,他可代庖。
“还是母亲定吧,女儿没见过甚么世面,恐怕识人不清。”
“那里是因为这个!”舒氏摇了点头,“你二婶是家中独女,自从你二叔从乾州右迁以后,便再没回家了,这不,你二叔心疼她,本年特地改道去乾州岳丈家中过年。”
“真要我来定?”舒氏又确认一遍,见女儿点头,便笑道,“如果我说啊,你岑玉表哥便是极好的了,龙章凤姿,一表人才,性子也暖和,不似太子那般冷僻,也不比嘉王风骚。你们二人多少也算青梅竹马,贤妃娘娘又是你姨母,你小时便嚷着要你做儿媳,自会待你非常好,你如果嫁畴昔了,便与岑玉出宫开府,撤除月朔十五,也是免除了很多晨昏定省。”
她顿了顿又道:“有通房不要紧,只要他爱重你,天然会将人打收回去。你也别感觉对不起她们,当初又没逼着她们成为通房,既然这是她们本身选的,就该晓得将来的运气,有人想凭运气一举封个姨娘,那也是她们本身心大,你表哥如果没有承诺,那便怪不得他,也怪不得你。”
这事理楼挽裳自是晓得,她虽良善,可这类事情上看得很开,不会因为一时心软而给本身找烦苦衷。通房侍妾甚么的她倒真没放在眼里。固然本身的父辈都未曾纳妾,却见过旁人家的后宅手腕,冯嬷嬷等人没事也捡着这些事来讲给她听,让她长长见地,免得将来吃了人家的暗亏。
楼挽裳也懒得计算,捏着信笺道:“阿盏是想差了,我虽平日里不住在伯府里,却也不是分了家出来单过,明日自是要回府上团聚的。”
女儿如此通透,舒氏知她也对静王成心,却没点破,便笑道:“傻丫头,只要你过得好,我同你父兄才气放心。”
冯嬷嬷笑道:“侯爷还小,又被家中宠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那里晓得这些!倒是挂念着蜜斯这心机实在可赞。”
老夫人见了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的大孙女,表情总算好了很多,拉着她坐在炕沿叙了好些话。不一会儿,楼思玥蹦蹦哒哒地进了门,扑到老夫人怀里,声音甜糯糯地存候。
话是如此,可楼挽裳常日里哪见过甚么外男,除了表哥表弟就是萧盏了,她可对小孩子生不出甚么不该有的心机,如许一来,也只剩静王。
楼挽裳的脸上升腾起红云,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老夫人乐得搂着她直叫“心肝儿”,还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不是让丫头们不必叫你?天儿还早,再睡一会子多好!”
舒氏拍拍她的手,笑道:“也莫害臊,我们舒氏一族出身将门,女儿家大多是本身择婿,你虽不姓舒,却也是我的女儿,婚姻大事,一方面该是父母把关,可另一方面也得你本身可心儿,你祖母自知委曲了你,在这件事上也不会逼迫于你。”
她说到这里有些哽咽,楼挽裳赶快抚了抚她的背,安抚的话听了太多也说了太多,她几近是张口就来:“母亲不必难过,幸亏家顺安康,女儿无恙,倒也应了那方士所言,何况年后生辰一过,便可搬返来住,十年都畴昔了,可还差这一会儿了?”
“二叔待二婶真是情义深重!”楼挽裳慨然叹道。
阿玥不晓得祖母在说甚么,只听到了和姐姐一起,便高兴地拍起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