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的是!”
丫环们听了都“噗”地笑了,楼挽裳掩了掩唇,萧盏讪讪地看过来时刚好见到她弯如新月的眼,“我这字算不得甚么好的,不过是平常闺阁之人闲来无事练一练,不做白丁罢了。倒是国公爷的书法名冠京都,阿盏该是秉承祖风了吧?”
说完便狠狠地甩下帘笼,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盏对劲地点头,不再说了,只是内心也确切有些许暴躁,便丢开手里的瓜子,几步走到门口,掀了帘子往外瞧,适值瞥见游廊下款步而来的楼挽裳,心中大喜,雀跃着迎上前去:“婉姐姐!”
他坐在案上刚好与她同高,两人之间的间隔不敷两寸,他呼出的气味扑到她脸上,让她连连后退,发觉到他语气中似有若无的一丝冷意,心中也是悔怨不已,不由垂了眼眸,低声道:“是我眼界局促,对不住……”
声音传到四周的丫环小厮耳中,不由为蜜斯捏了一把汗,恐怕小侯爷一个不顺心便大发雷霆。没想到萧盏倒是抬脚踹了那男人一脚,警告道:“少在爷面前挑衅是非!婉姐姐是爷的拯救仇人,就是让爷等上一天一夜,爷也等得。”
他睁大双眼,不成置信地看她半晌,直将她看得心虚,方眯起眼睛靠近了她,薄薄的红唇似刀般锋利,缓缓吐出几个字:“本来姐姐真是这般想我的。”
萧盏听她果然换了亲热的称呼,笑容也愈发光辉起来,“我虽笨拙,却也知女子梳洗打扮万分烦琐,何况我又是冒昧前来,怕是滋扰了姐姐,还怎敢怪姐姐来迟?”
这一日,楼挽裳正在书房练字,下人通传小侯爷到了。两人已经熟稔多了,她闻言眼也没抬便道:“请出去吧。”
“侯爷说得是,部属多嘴了。”那男人拱手赔罪,心下惊奇。他虽是刚被调配到侯爷身边保护,却也晓得他打动易怒的性子,但是这会儿又如此保护楼氏女,可见是真的感激人家了。
既是见外客,楼挽裳这般披头披发定是不当,语蓉手脚利落地为她梳了个垂鬟分肖髻,头上簪着的一对儿翠蓝蝶花吊穗钗与身上的蓝色百蝶穿花云锦衣裙相映成趣,端庄风雅又不失少女的清丽。
见人已走远,冯嬷嬷上前代替语蓉扶着自家蜜斯,眼中尽是担忧,轻声问道:“蜜斯怎会与永乐侯了解?那但是个混世魔王!”
“这……”楼挽裳捏着他袖口的手一顿,面露忸捏。
她不说倒好,一说完更是让萧盏汗颜。他一想到本身那一手惨不忍睹的狗爬字,顿时红了耳根,难堪地挠头,“我、我还是更喜好婉姐姐的字。”见她还是不信,干脆耍起赖来,一屁股坐上了桌案,“我不管,我要姐姐陪我习字!”
萧盏自发坐在上座,下人们奉上暖茶和蜜桔,另有点心、瓜子等等。他身边站着的劲装男人见侯爷百无聊赖地嗑瓜子,心下不满,嘟哝道:“这武安伯府的蜜斯好大的架子,竟让我们爷等了这么久!”
·
她话还没说完,便听“腾”的一声,是萧盏跳了下来,他绕开面前的楼挽裳便径直往门口走去,伸手掀帘笼的时候回身说道:“我原觉得婉姐姐生性宽和良善,不似那些俗人,没想到我竟也错看了你。”
听那小丫环说完,楼挽裳拢在袖中的双手不由紧了紧,无法道:“请侯爷去堂屋稍坐,我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