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日里卜旎看着没心没肺的很,这儿要拜别了,心中倒是不测多情了起来,伤感无穷,偏过脸去看着灯烛在夜风中摇摆,他用手做枕,贴着脸颊,柔声道:“我实在不肯意与你分开,但是总没体例,我有些事情要做,不能带上你一块儿去,等我办成了,我便立即来寻你。”
两人去将绳索解开,牵出破庙外,这便一同上了马背,这时再没有甚么人追杀他们了,天然也就轻松了很多。卜旎轻夹马腹,叱呵了一声,便纵马往前奔去,荀玉卿坐在他身后,既不搂腰,也不出声,卜旎纵情疾走了好一会儿,听着身后毫无响动,便在风中大声道:“玉卿儿,你还在不在?”
这般沉默了一会儿,卜旎俄然坐直起了身,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可见思路极其混乱,故才想一出说一出。卜旎微微叹了口气道:“没闻声倒也好,我忍羞怕臊才说出那些话来,你如果然闻声了,可指不准笑我多少回呢,好玉卿儿,你记得,你如果不想我,我……我就……我就要生你的气哩。”
卜旎便诚恳了一阵。
他将嘴唇咬了咬,俄然又俯下身去,悄悄亲了亲荀玉卿嘴角那颗小痣,好似孩子般欢乐非常的笑了起来。
开初还不感觉,但疲意一上头,就再难停止了,若在常日里,荀玉卿早发明卜旎有所不对劲了,但这会儿,他的眼皮打斗,只盼着洗完澡了,早早躺下睡觉,天然是甚么都顾不上了。
卜旎瞧着荀玉卿的头一点一点的,虽眯着眼睛瞧着本身,心机却不晓得跑到哪儿去了,不由得苦笑出声,伸手为荀玉卿脱去鞋袜,将他放倒在床榻上,抖开被褥为其盖上,本身也身子一侧,半躺在了床上,双脚悬在空中微微闲逛着。
旅店固然粗陋,幸亏老板小二的手脚倒很勤奋,荀玉卿泡在热水当中,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双臂俯在木桶的边沿,将头一枕,只感觉水热人倦,再是熟睡不过的好时候。他的眼睛方才眯起,忽听得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外头就传来卜旎的声音。
“玉卿儿,我如果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荀玉卿昏昏沉沉当中被惊醒,蓦地回过神来,乍一下不知本身身处何方,只感觉热水已温,手指的皮肤都泡得微微有些发皱了,便从速出来,边擦干身材换衣服边道:“你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