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月来,岁栖白与他实战的那些经历,武功的长进,都不敷以叫荀玉卿欢乐,真正叫他欢畅的,是与岁栖白成了好朋友。
“我的缘分到了。”岁栖白将手覆在了荀玉卿的腕上,他向来是个很恪守礼教的人,现在这个行动对他而言,已是极露骨的表示了,“你呢?”
“我要同你道别。”荀玉卿道,贰内心固然舍不得岁栖白,但到底是个坦开阔荡的男人,倒没太多矫情,微浅笑道,“再不走,比年都要在你家一块儿过了,叨扰了你好几个月,你不嫌我沉闷,我还要不美意义呢。”
荀玉卿瞧着岁栖白至心实意的体贴脸庞,俄然感觉喉咙一堵,脑筋里想得那些极好的客气话都尽数说不出来了,想到就要与这个老友别离,不由感觉眼眶有些湿湿的:“岁栖白,你待我实在是很好,我也不肯瞒你,我要走了。”
究竟上,荀玉卿之前还考虑过报酬甚么要用饭这么回事儿,倒是现在,他反而能了解那种对食品细嚼慢咽的享用感了。
天还没有太亮,灰蒙蒙的,夏季的天空仿佛总不轻易亮,荀玉卿悄悄走下了石阶,他的脚步很轻,约莫只比雪花重一点,风声一作,便一点儿都听不见了。
岁栖白并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氛围就仿佛结冰了般的沉寂。
岁寒山庄天然是有武场的,常日里供以弟子们喂招,岁栖白与荀玉卿偶尔也会去。
“没有人赶你。”岁栖白淡淡道,眸子微微一沉,“是有人叫你不高兴了吗?”
链剑被荀玉卿日日擦拭――这也算是与岁栖白待久了惹上的一个小弊端,人与朋友相处,仿佛总会沾惹上他们一些风俗,就好似卜旎的口音,就仿佛岁栖白的详确。荀玉卿将链剑别在腰间,说不准他俄然来了兴趣,就想练练武功了。
岁寒山庄中的梅树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