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卿笑吟吟道,他将长链一抖,顷刻间便封住了金蛇的去处,这蛇窟并不空旷,入口倒是四通八达,金蛇见火线无路,硬生生回身一撤,将头一矮,使了个驴打滚,躲过链剑重击。
白蛇瞬势盘上,把嘴一开,森冷的毒牙便往岁栖白脖子上扑,岁栖白的长剑被缠,一只手也几乎被绞住,只将另只手一伸,顿时掐住了这药蛇的头颅,硬生生将它蓦地伸开的蛇口给捏闭上了。
这柄链剑本就是极长,抖做开来,的确如一条要命的绳索,荀玉卿耍了个鞭花,就要往金蛇脖子上罩去。金蛇催动那药蛇,药蛇本已服帖在岁栖赤手心,这会儿又再凶性爆炸,张口欲咬,荀玉卿转头一瞧,便知金蛇是要弃了这条药蛇尽管本身夺命而去了。
内气一收,荀玉卿便倒在了他怀中,岁栖白只见他满脸好似有些色采,知是血混在脸上,便扯了袖子去擦拭,没料一指俄然伸了出来,点了他的穴道。
岁栖白顿时转动不得。
谁也没有动,荀玉卿绷紧了身材,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氛围好似俄然停滞在了这一刻,透着说不出的压抑,几近令人堵塞。
岂料他手臂刚脱出蛇囚,忽听荀玉卿闷哼了一声,躯体便软软倒在了岁栖白的怀里,他单臂相接,另一只手含怒拍出,现在金蛇来不及逃开,竟叫岁栖白一掌击碎了五脏六腑,蓦地喷出一口鲜血,就此倒地而死了。
岁栖白心头一热,只觉到手指上摸到的热血好似要烧起来普通,便将他扶起家来,掌心同他后背相贴,稍送了一些内力畴昔,轻声道:“你放心好了,你也没事的。”在这蛇窟以内,全无能够有外人来打搅,再说荀玉卿受的内伤极重,半晌也不得迟延。
床上不知擦了甚么药粉,竟干清干净,没有蛇敢靠近。
两人内力走了小半,荀玉卿神思垂垂归位,晓得岁栖白施救,这便沉定下心,一道运功起来。
“我……我活不了了,是不是?”荀玉卿嘴唇发白,疼得几近说不出话来,但仍咬着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岁……岁栖白,我,想求你一件事,我怕,怕是做不了了。”
荀玉卿的喉咙腥的很,他一张口,便又呕出了滩血来,全喷在岁栖白的衣服上,他方才受了那一击,只感觉满身好似都被拍碎了般,手指有力的揪住岁栖白的袖子,低声道:“你……你将那药蛇的血放到我嘴里喝,再将蛇胆剖出来喂我,我……我好似中毒了。”
实在这也是下下之策了,金蛇的一双手在万毒里泡过,毒性狠恶,那一掌又打得极重。如果不依托这传闻是饮后百毒不侵的蛇血,怕是荀玉卿转眼就要嗝屁下地府去了。
“你忙了这好久,该到我忙了。”
二人一个抓破药蛇双眼,一个扣住药蛇腹肉,这条发了狂的巨蛇却用力一拽,链剑窸窸窣窣抖了个响,荀玉卿反手一握,链剑蓦地一枢纽一枢纽的弹了归去,变成了一把直刺七寸的长剑,连同他的人也一块被这股巨力拖拽了畴昔。
“玉卿……”
“我在。”跟着岁栖白的声音,流入口中的是催人欲吐的腥臭血液,荀玉卿的喉咙咕咕作响,想要反呕出来,却叫岁栖白掐住了下颚,逼着吞咽下去,以后的蛇胆也顺着喉咙滑了下去,他这会儿半生半死,实在倒没本身真正认知中那么恶心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