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在赵大姐摊上帮手的孩子么,刚跑哪儿去了,快去吧,你赵姨被人抬到街背面的医馆了,你从速去瞧瞧吧!”
贺芳芝看看那几人,摇点头,对余舒道:“你看是要治,还是你现在就把人领归去,好好扶养她最后一段光阴。”“治,当然是要治的!”余舒红着眼睛,几近是喊出来,内心在快速地盘算着,要到那里去弄钱。
“快去看,传闻前头路口打死了人,出了性命呢!”
她又到隔壁,好声好气地请了隔壁的胡大娘来家里看顾赵慧,因赵慧常日为人好,胡大娘二话不说就放下炊具,来了家里帮手,余舒又峻厉地叮咛了余小修几句话,给了他两角银子应急,回屋去换下脏衣裳,就在院子里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趁着天还没黑,仓促跑去万象街上乞助。
余舒看到贺芳芝不吭声,约莫能猜到他现在表情,她不肯与报酬难,然现在迫于无法,把心一狠,就噗通一声跪下了,哀声道:“贺郎中,求求您救救我慧姨,钱我能酬来,您给我三天、不,两天,您行行好,先救救我慧姨,我必然把钱凑齐了拿来,贺郎中,我晓得您是好人,求您行行好!”
三人臭着脸骂痛快了,一环顾四周围观者,那两个男的挥动手道:“都围着做甚么,让开、让开!”赵慧常在这街上摆摊做买卖,为人又驯良,常有赊账来她这里吃馄饨的,见这风景,就有人出声禁止:“你们不能走,人都被你们打成那模样,还在医馆里存亡不知,得等官府来才行。”
余舒不及说声感谢,扒开了人就往背面街上跑,脑筋里晃过地上那一滩血,内心就一突一突的,脚下飞一样地撞着人往前跑,一看到路边医馆的招牌,就冲了出来,被台阶绊了一翻,朝前跌了两步,撞在一个伴计身上。
出性命了?
贺芳芝看这孩子面无赤色,只当她是年小承不了这重担,虽是怜悯,却也有力再多帮衬她:“春放时,补药代价总比昔日贵上一两成,我这馆里药材也不齐备,获得别处去给你收,笼统算下来大抵是少不了...五百两。”
说着就去给贺芳芝叩首,边上人瞧着不幸,都扭过甚不忍去看。
余舒点点头,视野一挪动,又瞥见赵慧搁在腹前的手背上也是血,袖口红红的,一看就是被碎片蹭的。
裴敬不在,泰亨商会里想当然能没人会支给她五百两。
贺芳芝到最后还是竭力为赵慧行了针,将医馆里一株老参取出来,开了方剂,让药童去熬了汤药,赵慧没有别的亲人,余舒走不开,跟前跟后,直到贺芳芝开了口,她才费钱顾了一辆马车,又请了两小我帮手,先把赵慧抬回了家里,措置血污,等明日贺芳芝登门。
三人推推搡搡地挤走了,余舒方才从地上那一滩血里回了神,阴沉着脸看着那三人背影,没有撵上去,而是就近抓着阿谁刚才替赵慧说话的路人,急声问道:“这位大叔,你方才说人被送哪去了?哪家医馆?”
贺芳芝也见过病患家眷这模样,心知她不过是一时不舍,到最后终归是力不能及,他虽有医心,却无医力,店里倒是有几味药材,可先让这妇人支撑两天,可他上头也是有店主的,哪能任由他白发这美意。
“没了。”余舒没听赵慧讲起过,若不是刚才在街上瞥见,她一向都觉得赵慧是外埠来到义阳城做小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