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蜜斯要喝水?”
“刘婶,屋后烧有热水吗?”
在一只洗衣裳用的木盆里洗了澡,没有香波没有浴液,就连腿脚都伸展不开,余舒的感受倒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不是,”余舒扭头看一眼屋里正在看书的余小修,小声对她道:“我想擦擦身子,昨晚做梦出一身汗。”
“余小修,”余舒把毛巾往桌上一甩,两手交叠在胸前,板起了脸,“我再如何着都是你姐姐,跟你说话,你当作耳旁风听,谁教你的这么没规矩?”
“闻闻,香不香。”
余舒目标达到,对劲地扬了扬眉毛,抓起毛巾回床上躺着,翘着二郎腿,从枕头底下摸出明天曹子辛给他的那张字,小声复习起来:
刘婶虽是翠姨娘带来的下人,但现在是纪家的主子,余舒余小修姐弟并不算是纪家的少爷蜜斯,真严格提及来,底子使唤不上她,常日刘婶忙着厨房的活,洗衣叠被都是余小修本身做,偶尔她闲下来,必是不会再叫姐弟俩脱手。
昨晚在小树林里,她是爬着出来的,那一对野鸳鸯害的她闲事都没办成,半夜半夜地回到屋里,怕吵醒余小修,脱了脏衣裳,就囫囵睡了。
“起来!”
不消上学,吃好了饭,余舒深思着要把昨晚的脏衣裳洗了,放在木盆里抱出去,一出门就被刘婶抢了。
“蜜斯当今懂事了,以往要沐浴,都是哭着闹着让奴婢去姨娘那边给您抬浴桶来,奴婢劝您不听,少不了被姨娘骂,实在啊,您个儿还小,用这盆子洗就够了,您坐这儿等着,奴婢再去接一桶凉水来。”
“少爷蜜斯去玩,奴婢明天闲着,把该洗的都给你们洗了去。”
刘婶是一小我度日,住单间儿,房间比余舒姐弟俩要小上一半,她把余舒带到屋里,按着她在本身床上坐下。
余小修哼了一声,动都没动。
“布头笺、冷金笺,澄心纸,藤纸,麻纸......”
“起床,别睡了,快起来。”
“不去书屋了吗?”
余小修“嗤”了一声,捡起她搭在床尾的脏衣服,道:
“蜜斯是想沐浴了吧,您坐着,奴婢去提水来,再给您拿里头穿的换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