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前递过拜帖,老管家早就等在门口。远远瞥见郑粹跟在肩舆旁,老管家仓猝上前驱逐:“拜见驸马爷。”
内心刚有点收缩,就迎来当头一击:“驸马爷这字,也让这幅画可惜了。”
大门很大,补葺的也很讲究,摆布各挂一句诗“可贵忠一世,甘心辅两朝。”遵循鱼恩的了解,感化和后代春联差未几。大门正中可不是横批,而是上柱国公府五大鎏金大字。
正看着入迷,身后俄然有人问:“驸马爷也喜好书画?”
两个聪明人只见对话,在外人看来老是不着边沿,东一言,西一语,看似不搭的两句话,中间却省略很多闲言碎语。
答复固然模棱两可,却也滴水不漏。鱼恩不懂鱼弘志为何要和他说这些话,问这些题目。未知便是惊骇,以是只能谨慎应对。
“盛名之下,鱼恩就算不熟谙,也该略知一二。”
“哦?驸马爷熟谙白乐天?”
拜访就得有拜访的礼节,遵循端方,头一天早晨郑粹递上门帖,获得对方应允后,第二天再登门。
被后代歌颂无数遍的诗天然没题目,只是这字实在有些惨不忍睹。穿越这么多天也没练过几次羊毫字。字写的就像闹着玩儿普通。幸亏鱼弘志目力没题目,勉勉强强还能认出来。
正堂正中间是一幅山川画,画上一颗轻松苍劲有力,直耸云霄。松下清溪细流,杂草丛生,看似混乱无章的草丛里几棵幽兰非常显眼,好似君子矗立独行,持身守正,从不随波逐流。左上方云与蓝天交汇的空缺处提着一首白乐天的诗:若草则为兰,若木则为松,幽兰香风定,松寒不改容。
要不是熟知鱼弘志的身份,就凭这四句诗,任何人都会误觉得这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忠臣,而不是干政的寺人。
转头一看,鱼弘志正笑眯眯的看着本身。仓猝回道:“公爷这几幅画非常精美,鱼恩看出神了,还望恕罪。”
送给对方一个难堪而又不失规矩的浅笑,很快找到个不错的借口:“大病初愈,提笔有力,公爷包涵。”
翻开轿门,率先映入视线的是气势恢宏的大门。大略估计一下,仅是这个大门,占地就快赶上鱼恩的小院。
老管家就是老管家,办事激灵,已经筹办好笔墨,等待鱼恩的挑选。鱼恩也不客气,直接提笔在那幅竹子上写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将鱼恩引进正堂,说了句:“驸马爷稍等,老奴去请老爷。”
看着喧闹的人群,琳琅满目标货色,四周飘香的小吃,如果不是有闲事,鱼恩真想下去逛逛。
跟着诗写完,肉痛的神采也转危为安,笑呵呵的说:“好诗,驸马爷好文采。只可惜这首诗配这幅画,可惜了。”
长安城有东西二市,东市因为靠近三大内,皇亲国戚,达官权贵都住在靠近东市的坊市,身为上柱国公,鱼弘志也不例外。
很有文学深度的题目,考研的就是学问,眼力。只可惜鱼恩必定不成能答上这类题目,只能实话实说:“鱼恩不懂画,诗却晓得,应当是白乐天的手笔。”
梦寐以求的机遇就在面前,他怎会放弃?心中默念一句,郑板桥啊郑板桥,对不起了。谁让你比白居易晚生一千年,只能辛苦你一下,再想首别的诗,这首诗老子先借来做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