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林军大队一向到深夜才返回高陵县。
“李副将,本日打得很好。一往无前,连破三阵,陷阵营之名,君无愧也。”邵立德马鞭一指,朝跪满了一地的降兵说道:“战后巢军降众,汝再挑一营,升做十将!”
“卢怀忠!”
“谢军使种植!”李唐宾大喜道。
“可惜没能斩了张言那厮,不然又是一大功。”徐浩砸吧了下大嘴,一脸遗憾的模样。
“军使!已毁灭全数顽敌。”没过量久,浑身浴血的卢怀忠、蔡松阳、范河三人前来禀报。而他们的到来,也预示着这场反追击战役获得了完美的胜利。
“领一营精兵,结阵直取敌军。往人多的处所杀,务要将其杀散,勿要管敌将。”
他出身很低,不像河东那些将门世家。不过出身低也有出身低的好处,那就是军队是他一手拉起来的,部将也是他一一汲引的,忠心相对可靠。在这件事上,河东的牙将们不晓得多恋慕。短时候内,只要本身还在,就没人敢翻天。
乱世军头,听不懂大义,只晓得谁的拳头硬。
伤兵惨笑一声,嘴里呢喃了几句,随后便被无穷无尽的战靴踩在身上,一动不动。
亲兵副将魏博秋满头大汗,一个劲地劝说军使不要身犯险地。这里乱糟糟的,万一中了流矢,军使又没有子嗣,这让大师如何办?这铁林军,难不成直接拆伙了?
“末将服从!”卢怀忠将兜盔甩在地上,披头披发,抽出一把厚背大砍刀,大吼道:“儿郎们,随某杀贼!”
前营军士轰然报命,很快结成小阵,临敌时先放了三轮箭,然后气势如虹地朝敌军杀去。
唐军步队目标又如何能够是他呢,是火线仅存的几个巢军小阵啊!
“将辎重粮草及降兵都带归去,见好就收吧。”邵立德说道:“敌军已丧胆,定不敢紧追。”
“好!”邵立德翻身上马,帮卢、蔡、范三将正了正兜盔、甲胄,道:“传令下去,辅兵打扫疆场,战兵原地休整。骑卒散开,窥伺敌情。另,派五百辅兵将巢军降众和缉获之东西、财贿送回高陵。”
数人一往无前地冲进唐军阵中,只溅起了几朵小小的浪花,很快便再无声气。
唐军步队上来了,临战前以营为单位结阵,仿佛不要钱似的往外抛洒箭雨。随后长枪如林,挤压得体虚力弱的巢军步步后退,更有那马队吼怒而至,侧击砍杀,将敌阵一个个撕碎。
“明日我军出发北上,劳烦鄜坊军士多留守一日,可否?”邵立德问道。
朱、折二将请步军大队快速行军,将这股巢军领受,并言明有大量辎重粮草缉获,宜速不宜迟。
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逸,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今得证矣!
“末将在!”
“军使,此战杀敌怕不是有千五之数?”陈诚从火线策顿时前,看着满地的尸身,神采稍稍有点惨白。
蒲月的田野已经绿意盎然。风吹过大地,五颜六色的野花随之起舞。这里一丛,那边一簇,沐浴着阳光,披发着芳香。
六月二十三,带着大量辎重、俘虏的铁林军到达富平县。鄜坊军比他们晚了两日,公然,路上再没巢军追来,大伙都顺利到达了富平。
张言终究认命了。
军将们哈哈大笑,士气爆棚。
申时,铁林军大队尚未赶到目标地,却见朱叔宗、折嗣裕二人押着无边无边的大车、驮马北返,此中另有低头沮丧的两千巢军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