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体例的事。”邵立德站起家来,看了看屋外纷繁扬扬下起的大雪,笑道:“但我们也有个上风,那就是起码另有遮虏平这个‘狗窝’嘛。前两个月抢运粮草军资,现在支撑三月不成题目。大同叛军有甚么?他们利持久,倒霉久战,我们拖就是了。只要高低一心,没人吃里扒外,临阵投敌,凭李国昌父子那两万人,怕是还打不下遮虏军城。何况,他们怕是也不肯意支出大代价攻城吧?在这边伤亡大了,可就有力与行营雄师决斗了,李国昌不傻,不会这么做的。”
注释3:静乐县,今静乐县。
代北北面行营的官将们当然也不是傻子。玄月时李氏父子攻岢岚军,曹翔便亲身率军来援,可见其正视程度。只不过不晓得如何搞的,叛军俄然放弃岢岚军不打,潜行十余里至洪谷设下埋伏,大败曹翔所率的河东、忠武两镇兵马。不过曹大帅也是老将了,败而不溃,仍然构造人手周到防备岚州、楼烦一线,让叛军无计可施,一地都打不下来。眼看着蔚州情势吃紧,父子俩一合计,只能放弃此次迂回作战打算,带着主力返回代州,威慑一番朝廷官军后,再东去蔚州对敌。
“昨日出外樵采的辅兵有几个没能返来。都头派人出去探查,发明有血迹和打斗的陈迹,应当是被人偷袭了。李贼父子,看来又把目光转向其间了,岚、石二州,是他们下一阶段的目标,我们遮虏军城首当其冲。”给火堆添了些干柴后,任遇吉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管如何,我等武夫,既吃朝廷的粮饷,天然就得卖力。并且那李国昌父子,驭下不严,军纪奇差,为祸诸州县,罪过罄竹难书。这等鱼肉百姓之辈,谁但愿他当大同军使乃至河东节度使?”说罢,邵立德看了看围坐在他身边几位核心军官,只见有人不觉得然,有人如有所思,有人则显得很无所谓,心中暗叹,本身的品德标准是不是定得太高了?要求人有底线,有知己,有品德,对这些武夫而言是不是对牛操琴?
“老李这话说得好。”邵立德赞成道:“即便不为朝廷,不为功名利禄,咱天德军也该同心同德,将此二獠尽速扑杀,不然,天下不知多少人要因他们而死。遮虏军当贼通路,为叛军南下必经之路,我们还是尽早做好筹办吧。”
“那就是要打了……”李延龄轻叹了一声,情感庞大。
代州防地冲破不了,那么就侧翼迂回好了。从朔州前去草城川,在这里休整补给以后,再大肆南下攻打岢岚军,劫夺岚、石二州。当然抢点财贿只是其次,打下岢岚军后,岚州精锐主力尽丧,剩下的镇兵决然没有勇气再禁止大同叛军,那么以岚州为基地,向东经楼烦监牧城、古交城、乾烛谷到达阳曲县这个晋阳的核心樊篱,就不是很难了。这算是一种侧翼迂回吧,沿途朝廷兵力亏弱,物质丰富,粮草、战马、金银唾手可得,如果再趁机打下空虚的晋阳,那么大事可定!
邵立德不晓得现在叛军主力到了那里,但草城川是必经之路,也是最好走的路。从宁武县南下走楼烦岭(注释1)、伏戎城(注释2)、静乐县(注释3)到达楼烦监牧城(注释4)迂回的线路,因为山势崎岖,门路难行,实在是不如西面的。是以,从代北南下太原,除走忻代盆地外,竟然就只能走岚州迂回了,天德军扼守遮虏军城,当真是躲都没处躲,已然是大同叛军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