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场上的追杀远未结束。巢军兵士跑着跑着,有人没力量了,直接弃了兵刃,高呼愿降。有人则剥了衣甲,丢了兵器,以便更轻松地逃命。
不过半晌,李唐宾神情庞大地捧着尚存的头颅出去,跪下道:“尚存头颅在此。”
“贼将托大,贼军战意不坚,当有此败。”邵立德说道:“本日之战,实赖大帅虎威,贼军尽皆丧胆矣。”
毙伤俘三四千人,还生俘敌将,这一仗,博得确切光辉!
这才是男儿的疆场!他的心中尽是镇静。
“听闻尚将军乃尚让族人,是也不是?”
此人一时未死,在地上滚来滚去,不过很快被数骑压过,惨叫连连。
“把李唐宾、尚存带上来!”回到城中后,邵立德叮咛道。
“贪功冒进,不晓天时。”钱守素答道:“开初风小,雪小,但应猜到风雪会加大。本是去堵截河东军的,成果贪功,临时起意打击我军,招致大败。”
措置完这摊子事,邵立德又赶去县衙。
不过邵立德对这些降兵不是很喜,正踌躇着该如何利用。
诸将闻言皆笑。
“将军明鉴。”朱叔宗笑着答道。
李、尚二人被五花大绑送了过来。
“待会挑五百降兵,仍由你统带,便唤陷阵营吧。”邵立德道:“此后好好为本将、为朝廷效力。”
他带来的麟州后辈也很有经历,不逼得太紧,始终给敌军一种能够胜利逃窜的错觉。他们只是用骑弓、马槊、横刀轻松收割着跑得最慢的敌军兵士的生命,收割完了,又持续向前收割下一波。就像牧民赶羊一样,不紧不慢,但杀伤惊人。
只要寥寥千人胜利逃脱,此中一半还是马队。不过李唐宾、尚存二人比较不利,被折嗣裕、朱叔宗二人分头俘获。
明天即便逃归去,还能收拢多少?三百?五百?在张游奕使帐下如何安身?
李唐宾猛地抬开端,似是不信。
一万七千余斛军粮、一千五百多辆大车、两千三百余头役畜,外加一万多贯铜钱和三千余匹绢帛,大抵是此战最大的收成了。东西之类不谈,全数支出库中作为储备。
“李将军,某给你一个活命的机遇。”
“巢军若皆是此辈,这仗倒也不难打。”诸葛爽背着双手,走到大堂门前,看着屋外纷繁扬扬的大雪,道:“此寒冬腊月,贼心倦怠,应不会出兵了吧?”
亲兵很快将二人拖了出去。
分开县衙后,邵立德带着亲兵在城内逛了一圈。城内百姓已经翻开了屋门,官军大胜,总比贼军大胜要好。起码这支唤为铁林军的军队,不杀伤性命,不掠取女子,劫夺财贿也谈不上,因为人家是用一种较为暖和的体例来做的――派捐。
现在的铁林军,比起其他各路人马,应当是相对比较“纯粹”的。初至晋阳时,赶走了一批刺头,分开晋阳时,又走了七八百人,此中相称部分也是刺头。现在的铁林军里,喜好煽动军士的人真的很少了。只要一冒头,邵立德就会悄悄记下,下次兵戈派你去前排,保管活不下来。
没人禁止追兵,没人收留败兵,巢军这一仗,比普通的击溃败北得可要惨多了。死伤超越一千五,九成以上是在崩溃途中被铁林军在背后击杀的。降者两千余众,现在正被呈纵队阵型快速赶过来的铁林军步兵领受、看押。
最后那千余人,杀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先让他们跟着雄师一起行动。不过身份比辅兵还低,没有兵器,没有犒赏,几近降格成了民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