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头,是个贼渠!”三郎镇静地说道。
“队头来了,得令!”卢怀忠嬉笑了一下,不过手底下的行动一点不慢。将圆盾挂在身上后,快速取出车驾上的长枪,第一排站好。任遇吉没有去取长枪,而是解下了腰间步弓,又看了看壶中箭矢,还好,三十枝箭都在,待会就给这些党项蛮子一个大大的欣喜。
邵立德脸挂笑容,有些得意。许是穿超出来的福利吧,他发明本身非常有射箭方面的天赋。古时百发百中的神技不敢说有,但挽一石六斗弓披甲步射时,射中率较高,普通来讲十中七八的程度还是有的,故在与河西党项、回鹘蛮骑的小范围比武中,屡有斩获,最后被十将孙霸汲引为队正,以表其功。
“呜——”角声响起。擎旗的郑勇大喊一声,把旗号往地上一倒,然后半跪于地,目视火线。跟着他的行动,前两排的兵士也纷繁半跪于地,长枪斜举火线。
“替我挠痒痒呢。”卢怀忠低头看了看斜斜挂在本身皮甲上的长箭,咧嘴笑了笑。这箭软弱有力的,哪及邵队头神射万一?毛毛雨啦。
许是被卢怀忠这话勾起了甚么不好的回想,矮壮男人的神采一下子阴沉了下去:“你晓得这是党项人?”
“你如果再不用心,等会蛮子冲过来,你就顾不上挠痒痒了。”邵立德笑骂道。站在他身后的两名长枪手本来神采有些惨白,听后都嗤嗤笑了起来,一点不像即将临战的严峻模样。
“咚咚咚——”三十步了,诸军士再次挽起长弓,刷地一轮直射,劈面的党项马队纷繁倒地,伤亡貌似不轻。
但这个时候敌骑中也传来了一阵“嗡嗡”声,不消谁提示,统统人都下认识地一低头,举起圆盾,这是仇敌马队在射箭。幸亏这伙党项蛮子的程度看起来也不咋地,除了少数几人被射中无甲的手臂、幞头,或惨叫或闷哼外,其他人阵脚未动。
前面三排很快就挤满了手持长枪的兵士,不但他们队,其他队也差未几同时整备结束。邵立德从背上解下长柄陌刀,查抄了下认旗还插在原位后,便大踏步上前,站在第一排。在他身边,是一名黑铁塔般的大汉,身着铁甲,擎着一杆大旗,上书“天德军(注释3)西受降城(注释4)刀斧将孙”。看到邵立德过来后,内疚地一笑,暴露一口白牙。
“呜——”角声吹起,黑铁塔郑勇再次吼怒一声,猛地将旗号举起。跟着他的行动,前面三排军士迅捷起家,双手持枪,指向火线。在他们身后,弓手们纷繁弃弓抽刀,有的人还拿出了钩镰枪、长柄斧或木棓,跃跃欲试。和这些党项蛮子也不是第一次比武了,这些人设备差,战役意志普通,并不难以对付,是以大伙都信心实足。
当时敌骑尚在百余步外。这个时候射箭,精度动人,除了少数不利蛋中箭落马以外,大部分人毫发无伤,只是稍稍散开了队形,变得不再那么麋集了。
“谁让你昨晚欠我十个大钱不给?”一名矮小精干的男人啐了一口,将嘴里嚼着的草茎吐在地上,看着狼狈蹲在车厢背面的卢怀忠,咧嘴阴笑道:“做胡匪有何不好?抢钱抢粮抢女人,还不消看孙十将(注释1)那副死人脸。若不是故乡另有爹娘弟妹,我也去当胡匪了。”
“哚!”一枝羽箭破空飞来,钉在卢怀忠高举着的牛皮圆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