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懂了。
她还是理事,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一处田庄前几年不景气,拔了庄稼重新找人种了些枣树梨树,现在树苗已经长高,初见些效果。
老太太想起一事,“回京头一晚,霄儿没有回家来,是在她那儿?”
闵氏叹了声,道:“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二弟开初不知情,返来路上才晓得,许是怕明筝跟他闹,一向藏在外头没带返来。”
梁老太太蹙紧眉头又松开。
梁老太太单独坐在炕上,支颐正在入迷。闵氏挥退屋中侍婢,只留一个梁老太太最信赖的亲信嬷嬷。
她何用屈身俯就一个不识礼数的人?
梁霄回到洁白堂时,明筝已经睡下了。
田庄稍嫌远,距永定门另有三十多里,来回需时大半日,多数要在那过夜一晚。她一介女流,总不好伶仃去。可她又不想轰动梁霄,她出城本就是想躲一躲他。
她更用不着,为争风妒忌去作出任何丢脸的模样。那女人不值得她如此,乃至梁霄,她都不肯定,他是不是值得她如此。
是委宛求她采取那女人和孩子,还是摆起婆母夫君的架子与她说教妇人本分。
这话说得闵氏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
风平浪静时倒好,一旦将来有个甚么,这桩事不免要给人翻出来,想添甚么罪名不可?
“娘,二弟没在衙门,这会子……人在水儿胡同。”
她留意打量老太太神采,见后者更加容色平和,晓得她内心那点因被儿子瞒骗而来的肝火早消了,“娘,您放心好了,我瞧明筝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现在我们甚么都晓得了,等二弟返来,您可别再训他了,他这么大小我,晓得错的了。我们还是抓紧想想,眼下如何安设外头阿谁?……”
上院的说话很晚才结束。
随军带着女人,行事再埋没,人多眼杂总有暴露马脚的时候。梁霄又年青,一定晓得轻重,或许军中早传开了。
瓷片碎了一地,闵氏内心直发慌,上前半跪在老太太膝下,“娘,您别活力,二弟还年青,血气方刚的男儿汉,一起西去身边没个服侍的,遇着个可心人儿,一时意动收用了,算不得甚么大错。头一晚没回伯府叫您绝望,他想来也不是用心的,毕竟那女人肚子里怀的是他头一个后代……是二房头一个孩子,严峻些也是不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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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今后,明筝“陪”娘家兄嫂去了一趟别庄。梁老太太正想得求这么一个机遇,明筝刚走,她便派人前去水儿胡同,传见了安如雪。
可她会信吗?
第 11 章
便是个通房,也得由她安排,开脸摆酒,安排奉养日期。
明筝自问不是个滥美意的人。
明筝提笔给娘家兄嫂写了一封手札,命瑗华派人送出去。接下来几天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