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前传来女儿清润的嗓音,沉着干脆,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的尾音。明思海浅蹙眉头,觉着这把嗓音听来有些陌生,像某个向来不识之人。年幼时的娇憨天真当真一丝都没有残剩。
这是明筝回母家后,父亲明思海头一回见她。
梁芷薇手掌膝盖上都是伤,跳车时本是想吓吓明筝罢了,哪想到车刹得急,她一时没抓住,把她整小我甩了下去。今儿真是丢死人了,好巧不巧还被嘉远侯的副帅瞧个正着,她又是委曲又是烦恼,步下肩舆顿脚怒道:“我再也不管哥哥嫂子的事了!”
明筝嘲笑一声,“芷薇,就在刚才,我们最后一点情分已经用尽了。你要走也好,要留也罢,一概与我无关。你大可尝尝,瞧我会不会心软转头。”
她扯着明筝的手臂小声说着这些没法对外人说出的话,密切又不幸,腔调软绵绵的带着要求意,多年豪情毕竟不是假的,明筝心中一叹,侧眸睨向她,摸索问,“当真非嘉远侯不成吗?想嫁他的人那么多,你确信他想娶的人是你吗?太后相看了多少女人,每个都如许想,嘉远侯他得娶上多少房媳妇儿才不叫大伙儿丢了脸呢?”
她又施一礼,理也不睬神采丢脸至极的梁霄,回过甚来,冷冷瞥了梁芷薇一眼,道:“女人今后,好自为之。”
她一挥手,将面前的帘幕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