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蹙眉喝道:“混闹!”
明筝点点头,低声叮咛:“张妈妈留下措置,我和芷薇先归去。”
安如雪不敢置信地望着自面前扬鞭而过的马车。
她端倪含情,姿势艳媚,他垂眼望着这个黏在本身身上的娇花,当真很难再去板着脸怒斥。
“让一让,让一让!”有情面急之下,从旁推了板车过来,“小娘子,你坐上来,我送您到前面药馆。”
张嬷嬷明显没推测她的身材状况是这般,当下更显出几分诚心,“女人,这就随老身去药馆吧,老身有熟悉的大夫,最擅令媛科……”
衙门倒也不是非要他亲身羁系不成,无数人情愿替他顶值向他邀功。
明筝早发觉到了梁霄的不悦,她没有多问,回到洁白堂,忙着叫人把明天回事处抱过来的账册翻出来点算。
那小童母亲抹泪道:“娘子,您怀着身子还冒险救我家娃儿,我……我这条命,就算赔给您都了偿不了您的恩典。”
女孩子该当是干清干净的纯粹模样,该当是举止得宜的文静文雅,该当是富有天赋带来的驯良纯良。
阿谁声音很轻,很柔婉。
他初回京,那些所谓“军功”来得不大磊落,最怕给人揪住错处,若因她一时粗心惹出事来,到时同僚口诛笔伐,他要如何在朝堂上安身?
这一去,天然下午的差事便荒废了。
那妇人赶紧回道:“娘子对我们有恩,实在不放心娘子孤身一个儿受着伤归去,官爷恕罪。”
她在内里,真会是那种仗势欺人、不顾苍存亡活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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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神采丢脸至极,他头上青筋直跳,不敢置信她竟是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几乎被马车撞到的人一个是小童,一个是怀着身孕的弱女子,她如何能用这幅浑不在乎的神采如此轻描淡写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