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你归去好好想想。这事儿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更不能为了他一句不值钱的承诺,白白蹉跎了你的好韶华。”
“三丫头,你能不能别老替他说话?你们拢共才见几次面?你就那么笃定,他是个好的?男人的花花肠子多着呢,他们如果想骗女孩子,必是千百种体例叫你服服帖帖。”
明太太犹在震惊中没能回过神。
垂下头,两唇触在一起。
明思海深深看了她一眼,早已想好的那些斥责的话不知为何并没有脱口而出,他敲了敲桌案,指着那一叠没拆开的信道:“拿归去。”
林氏把明筝搀起来,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了,打圆场道:“娘,阿筝本身瞧上的人,定是错不了,陆家是出了名的家风严,从上到下除了老太爷年青时有个通房生下了陆三爷,再旁的花花事儿一件都没有。小辈里头只要陆筠一根独苗儿,也没见把他宠坏了,传闻是个能文能武的,品德也不坏。”
陆二爷大惊,“起火未曾?”
她没去过疆场,只听他描述就知动听心弦,哪怕只是寥寥几句,也非常令她担忧。她还记得梦中瞧见他那一身伤,……深深浅浅,是多少次冒死厮杀留下的。她只想到就已心疼得不可。
陆筠沉声道:“郭逊、赵诚!你们留在营中平乱,给我两成人手,分红三路,一起去北边策应祖父,一起援助二叔,余下一起随我走,包抄山谷后的万险峡。”
写信的人是陆二爷,以陆筠长辈的身份,正式向她父亲说了然两个孩子相互成心一事,跟父亲道歉,说是家里没措置好,失礼至极,几乎坏了明女人清誉。又正式发起婚事,说如果明家也同意,返来后就会寻官媒上门提亲。他还说了班师回朝的日子,大抵就在本月下旬。
她在佛前祷祝后,一回身就瞥见上回见过的主持大师立在她身后。
“陆筠……没饮合卺酒呢。”
祖父带兵援助永城迟迟未还,营中出了细作,烧粮草,放马,夜袭……接二连三的变故根本来不及细细揣摩应对之策,二叔带着两成人手去御敌,可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他们底子还不清楚……
他一向没有动静,她寝食难安。
桌案上排着一叠信,信封上盖着火漆,并没有拆开。
他跟二叔禀了然他们俩的事。她没信错他,他不是母亲担忧的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
“嘘。”他食指抵在她唇上,将她声音堵了归去,“明筝,我仿佛等不了了……”
“……”来不及听完,陆二爷一把推开亲卫,提剑冲了畴昔。
“二叔,我有个主张。”
明太太强忍内心的不满,抬高声音劝道:“傻孩子,你才见过几个男人?我也不是必然不准你跟他的事,只是你得给我些时候,让我先体味体味这小我吧?”
明太太神采变了又变, “你当日失落, 是跟他在一起?”
梦里陆筠浑身染血,铁甲残破,在烽火里背着一具死尸攀越山谷而来。
没动静反倒是好动静,她好怕,怕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陆筠的事。
她嘴角还沾了些点心渣,却来不及擦了。忙忙遮好盖头,坐回床沿等着他走入。
陆筠闻声风中传来二叔的嘱托,“看顾好大营,我带人前去迎战。”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马匹的鸣嘶声,马圈的木栅栏被人砍断,数不清的战马被摈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