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仪道:“齐大非偶,恰是因为他商至公子样样都好,我才不敢要。你想想,他和三爷是有龃龉的。现在三爷刚死,他就忙着把别人的孀妇娶回家,是个甚么意义?”
“四奶奶,请吧。”
见庄婉仪伸手去逗桃花,她这才慢吞吞地开口。
“甚么事?”
桃花在杏林院里养着,抱竹是最喜好喂它的,已经把它喂得胖了一圈。
一则妒忌庄婉仪,凭甚么她们就要守寡寡居,穿件素净衣服都要被诟病,而庄婉仪却要再醮?
“说了甚么?你倒是快说呀!”
若不是凤兰君妄图宫中的繁华,他现在应当是她的姐夫才是。
“不!不,我甚么都没有做,你没有证据!”
庄婉仪的确没有证据。
只感觉这句话中,带着逼真的杀气,叫人不寒而栗。
要晓得商不换,那但是差点能娶到她长姐凤兰君的人。
想想在将军府寡居一世,同凤兰亭从年青斗争到大哥,该是多么无趣的一件事……
庄婉仪两世为人,宿世从未有过的钢骨,这一世淋漓尽致地揭示了出来。
屏娘回身把门关上,喜滋滋道:“蜜斯方才同四奶奶说的那些话,是真的筹算要再醮给商至公子了吗?”
可她也不免狐疑,这是商不换对岳连铮的抨击,对将军府的抨击。
一个是她长姐凤兰君,一个是她长嫂明川郡主。
“蜜斯,实在屏娘有一件事情,没有奉告你……”
庄婉仪略略沉吟,抬开端来看她。
见屏娘松了口,庄婉仪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仿佛方才那句狠话,不是从她口中而出。
听庄婉仪这么一说,倒也是。
若不是宿世她死之前,听到凤兰亭本身承认,她也不敢信赖。
好个庄婉仪!
倒是再醮来得好。
它正踩在庄婉仪身前摊开的书上,粉色的肉垫子谨慎翼翼,在册页上印下浅浅的陈迹。
而这一世她一样没有证据,只能把此事提早叫破,让老夫民气里存个疑影。
庄婉仪撇了撇嘴,当真地考虑起了这个题目。
庄婉仪把这些话,赤裸裸地说出来,格外惊人。
“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不劳四弟妹操心,嫁不嫁是我的事,如何让老夫人同意也是我的事。屏娘,送客!”
屏娘急道:“为甚么不是商至公子?商至公子多好啊,身份显赫,又是状元出身,多清贵啊!品德才貌没一样不好的,又是主意向蜜斯求婚的,为何不要?”
屏娘吐了吐舌头,“商至公子命人找了奴婢,就在蜜斯去前头看那些子侄的时候。他说,他说……”
“再醮,也一定是嫁给商至公子。”
凤兰亭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反应过来。
她吃软不吃硬,凤兰亭越是威胁她不能再醮,她就越想再醮。
庄婉仪不得不承认,她对商不换有好感,也晓得他是都城当中无人能出其右的好男儿。
凤兰亭对所谓再醮之事,内心情感庞大。
那洁白的四蹄踏雪,丰盈圆润了很多,看起来格外敬爱。
得亏凤兰亭的咄咄逼人,她头一次把这件事提上了议程,开端当真地考虑了起来,
庄婉仪不耐烦地掏掏耳朵。
那是她都企及不上的人物,凭甚么庄婉仪能够?
说罢大袖一拂,安闲地卧在贵妃榻上,安闲文雅。
原觉得拿出商不换这件事来,庄婉仪必然会惊骇,会阿谀奉迎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