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举的不高,酒樽落下也没有倒,只是溅出了些许的酒液。
一众嫔妃也是一头雾水,特别是慧妃,想跟去看热烈,又碍于端方不能跟上。
可宫女的神情,却非常严峻。
圣上快步走过两人身边,坐在金龙座上之时,俄然低头看了看本身袍角的金龙出云。
本身……这是,在妒忌?
比起商不换那一身,还是他们两更相配。
圣上走了,陈皇后原该在此接待众臣的。
庄婉仪入殿以后不久,圣上也进殿了。
商不换做了甚么,竟让圣上如此起火?
商不换不由猎奇地看过来。
太师府本年产生了这么多事,这才是府中之人该有的神情。
宫女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陈皇后大惊失容,几乎连手中的银樽也没拿好。
莫非……
庄婉仪正对上商不换的目光,后者朝她别成心味地一笑。
她被辣得直咳嗽,谨慎地用帕子掩住了口,伏在古氏肩上,身子一动一动的。
金公公看着眼色,上前把圣上的酒樽重新倒满,圣上深吸了一口气。
圣上急仓促地分开,想来就是为了蝶妃的事。
明显方才在椒房宫说话的时候,蝶妃还是在场的,她现在去了那里?
庄婉仪悄悄咀嚼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凤贵妃这个长安第一美人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踌躇再三,她只得凑到圣上耳边,把宫女说的话反复了一遍。
圣上霍然起家!
蝶妃不在嫔妃的席中。
这动静把陈皇后吓了一跳,底下众臣的目光也都齐齐看向上首。
陈皇后心中七上八下,不知用甚么来由来粉饰,又怕说出真相会让圣上尴尬。
圣上正要举樽同众臣说些除夕贺词,乍一听陈皇后这话,狠狠地将酒樽砸到了食案上。
古氏一面小声抱怨,一面替她拍着后背。
一时之间,庄婉仪蹙起了眉头,有些不悦。
圣上朝下首看了一眼,这才勉强按捺住肝火,不让众臣和亲眷看出甚么来。
庄婉仪在嫔妃中扫视了一圈,世人神态不一,唯有凤贵妃非常淡定。
而后,他再度捏起酒樽。
陈皇后想着她夙来稳妥,只好先放下圣上那边,听她有甚么话回禀。
陈皇后身后的宫人本要上前答话,恰好圣上入殿,世人起家施礼。
世人起家施礼,相府和将军府的席位都在前头,庄婉仪和商不换恰好劈面而立。
陈皇后一脸等候地看着他,却见他微微抬起酒樽以后,竟又重重地放了下去。
两人一样一身紫色,是筹议好了,还是……
她一时找不到答话的机遇,急得抓耳挠腮。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现在不回,今后陈皇后怪她误了机会可如何好?
圣上才和庄婉仪谈过,目光便不自发朝商不换身上看去。
说着像是非常气恼似的,一拂袖便大步迈出了金殿,留下一头雾水的世人。
可她踌躇再三,还是惊骇圣上姑息了蝶妃,干脆咬了咬牙跟上。
陈皇后有些难堪地朝下首看了一眼。
陈皇后说的也有事理。
凤贵妃又有甚么可对劲的?
她的烈烈红唇,配上此时对劲的目光,光彩刺眼,正衬她那一头的赤金五凤钗。
除夕佳节,宫宴大事。
酒樽和茶杯就放在一处,倒是一大一小,也不知庄婉仪如何看错。
那一刻,他感觉能让庄婉仪在他面前展露笑容,比把她支出宫中更叫人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