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丫环忙道:“夫人息怒,这里固然破了点,但是平静啊!您不是就想找个没人的处所,和秦国公夫人说梯己话吗?这里是最合适的。”
谭氏亲亲热热地迎了上来,秦国公夫人闻声碧君二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要把这么贵重的红玛瑙送给婉仪?这可不像你一贯的风格啊,你常日对她可没有这么风雅。”
婆子恭恭敬敬地答复她,“夫人息怒,这地儿虽偏僻难走了一点儿,但是风凉啊!我们夫人怕您热着才选了这么个地儿,还备了好茶等着呢!”
秦国公夫人对金饰的研讨,比对茶叶的研讨多一些,一见这串红玛瑙就移不开眼睛了。
一闻就晓得,这不是谭氏喝得起的茶叶。
声音传到了凉亭中,谭氏欢乐地站了起来。
“你如何还是这么本性子?先前为的这个,满长安都说是你恶婆婆,你还不改么?”
“我这里能有甚么好茶?府里的好东西,还不都给了婢女院吗?”
谭氏四周一望,这个凉亭的位置高出空中,四周的风景都在眼底。
秦国公在朝中失势,不也是因为商不换随口一句把龙骑营交给他来调配才获得的吗?
谭氏似笑非笑,心想庄婉仪的茶叶是从府里来的,还是商不换伶仃弄来的,乃至是宫里赐的,这还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她不耐烦的神采才和缓了些,伸手一拂面前的石桌。
这雨前龙井已经是她能拿出来的,最上乘的茶叶了,统共也只要那么一小罐,剩下的都在商不阙那边。
秦国公夫人推开她的手,抚了抚本身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顺势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幸亏她还是来了,那这事就成了一半了。
“你能想明白最好了。我看着玛瑙珠串不错,你诚恳要送给婉仪,她必然会谅解你畴前的不殷勤的,她不是个吝啬的人。”
茅草搭盖的亭檐遮阳隔热的结果极好,这石椅坐上去还是冰冷凉的,石桌上的茶水香气也非常清郁。
秦国公夫人微微点头,想着她说的也有事理。
没想到庄婉仪却有更好的明前龙井,还是早就拿出来待客过的。
谭氏坐在石椅上,皱着眉头四周打量。
固然陈旧,还算洁净,这一拂没有拂下灰尘来。
秦国公夫人正摩挲着珠串,忽听她这话,便渐渐地放了下来。
她熟谙的声音大声地叽咕着,“你们夫人选的甚么地儿,如何这么偏?这路多久没人走了,连杂草都生出来了!”
相府的花圃里头,有一个小山坡。
“哎呀,碧君,好久没见到你了!”
谭氏笑着,眼中闪过一丝非常,“我的意义是,你把这东西送给她,别说是我送的。她如果喜好呢,过些日子我再上门赔罪,亲身奉告她那是我送的,她不是更欢畅吗?”
谭氏勉强笑道:“正因为之前获咎了她,现在才要弥补不对。你看看至公子现在在朝中,如日中天的模样,比当年的老爷风头还盛。我如果再获咎她,将来老爷驾鹤西去了,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谭氏一愣,秦国公夫人一贯不懂茶,如何今儿才闻味道就晓得是雨前龙井了?
“啊?甚么意义?”
谭氏点了点头,忽见底下的竹子间冒出人影来,恰是她派去的婆子把秦国公夫人带来了。
她不是个吝啬的人,合着就是说谭氏是个吝啬的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