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哥儿朝她甜甜一笑,接着站到了她的身边,仿佛想看她如何措置弄琴。
在湖心岛向来都没有赖床过的廷哥儿,每日晨起便要读书,在杏林院却睡迟了。
弄琴没想到庄婉仪甚么都晓得了,被她叫破本相,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采星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弄琴这小蹄子觉得凤兰亭真的不管她的,当着世人的面就把她和凤兰亭咬了出来。
屏娘是贴身跟着庄婉仪的,小厮天然熟谙。
他卧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她慢着安慰凤兰亭,也没工夫见弄琴,便让一个小丫环把她打发了。
清芳院灯火透明,凤兰亭也是才从老夫人那处返来的,采星却让一个小丫环出来回她,说凤兰亭以已经睡下了。
他是被院中丫环的哭闹声惊醒的,醒来屋子里抱竹已经不见了。
说话的时候,顺势脚上一踢,便把弄琴缠住她的手踢了开去。
他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过了好久,才渐渐地进入梦境……
那些围观的下人见她如此,更加必定了弄琴的话。
“蜜斯,我是你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环,你不能赶我走啊!”
便狠狠地朝着世人看了一眼。
一看弄琴坐在地上,眉眼恰是自称抱竹的女子,便指着她喊了起来。
她慵懒地站了起来,朝着屋子里头走去。
“便是你妒忌抱竹,那昨夜你去给四弟妹通风报信,让她来灵堂抓我们,莫非是妒忌我不成?”
不一会儿,便有粗使的婆子带了那小厮来。
廷哥儿在杏林院的东厢客房住下,庄婉仪临时把抱竹拨去服侍。
院子里头,庄婉仪见世人也听得差未几了,不肯让弄琴再滋扰一个好好的凌晨。
“你如何起来了?昨儿那么晚才睡,觉得你还要多睡一会儿,便没让抱竹她们把你唤醒。”
抱竹给他铺好了床褥,被衾之间披发淡淡的熏香气味,是几种鲜花异化在一起的香味。
庄婉仪便道:“上回你说,是我身边的抱竹让你把白布烧了。你且认一认,抱竹是哪一个?”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庄婉仪没有命人摈除他们。
庄婉仪没有理睬弄琴的哭喊,屏娘从屋里抬出一张玫瑰椅,她斜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弄琴用力偏过脸去,也反对不住小厮认出她的模样。
瞧采星那气急废弛的嘴脸,一看就是被人当众戳穿,恼羞成怒了。
“来人,把灵堂管白布的阿谁小厮叫来。”
只是典范的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