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首诗,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廷哥儿显得吃惊,愣愣地昂首看她。
他天然晓得,庄婉仪这个发起,是怕他深夜回到湖心岛不平安。
是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双怨毒的眼。
可看了廷哥儿写的这几句诗后,她的确感觉,让廷哥儿见尸首最后一面是应当的。
“儿媳多谢老夫人宽弘漂亮,此番之事是儿媳考虑不周,不敢来禀告老夫人。实在以老夫人的度量,儿媳如果早来禀告,老夫人也必然会同意的。”
老夫人摆了摆手,表示他们出去,也让凤兰亭出去。
凤兰亭自发得抓住了她的把柄,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罢转过甚去,眼角的余光扫到凤兰亭――
这话却不能直接说出口。
“湖心岛那条长廊,连盏灯都没有,你这么畴昔也不平安。再说顾妈妈是丰年纪的人了,老天拔地的也别轰动她。廷哥儿,你就在杏林院姑息半夜吧,如何?”
凤兰亭反被老夫人指责,面上过不去,神态几近已经到了狰狞的境地。
这个马屁正拍到了老夫人内内心。
“慢着。”
此次庄婉仪承诺了廷哥儿去灵堂后,抱竹就发明弄琴鬼鬼祟祟的,这才发明她去了清芳院通风报信。
廷哥儿微微面红,连连点头。
原觉得上回不戳穿,能让弄琴心生顾忌,没想到她变本加厉。
“那就快些归去吧,小孩子太晚睡会长不高的。”
是廷哥儿的那首诗,让老夫人想到,不但是廷哥儿会挂念父亲。
老夫人觉得那首诗,是廷哥儿临时想到的。
归去?
庄婉仪笑着一礼,“是,儿媳明白了。”
老夫人俄然又开了口。
她赶紧应了一声,又道:“天气太晚了,廷哥儿如许归去也不便。不如蜜斯稍等,我先去湖心岛,让顾妈妈来把廷哥儿接归去。”
凤兰亭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夫人。
庄婉仪不自发掩开口,略打了一个呵欠。
她不依不饶,非要老夫人奖惩庄婉仪不成。
“江山易改赋性难移,我原觉得前次放她一马,她会知错的。既然如此,我就不需求有甚么惭愧之心了。明日一早便把她打收回去吧,留在身边像个不知何时就要爆炸的爆仗筒子,也怪费事的。”
她勇于直接抵挡老夫人,也晓得像老夫人如许做了一辈子主的老太君,她那不成侵犯的高傲。
凤兰亭另有些不甘心的模样,庄婉仪大风雅方地行了一个礼,便带着廷哥儿朝外走。
公然,这个战略见效了。
庄婉仪的好处就在这一点。
屏娘长舒了一口气。
庄婉仪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