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杏花,又没有那么惨白,更红香清甜一些。
庄婉仪偏疼甜白瓷,屋子里本来便有一套,只是跟这套比拟稍显陈腐了些。
庄婉仪也惊奇了起来,凤太师佳耦二人一道前来,可谓非常慎重了。
凤兰亭才被罚禁闭思过几日,如何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木色的信封冷冷僻清,上头的笔迹像是男人所书,且是惯于誊写函件的宫中文吏。
那香红的桃色,和木色的信封落在一处,构成极大的反差。
叫人看上一眼,便恨不得亲身俯身一尝,是多么甜美滋味……
怪不得至公子要洗手,本来又是这等俗气女子,给自家公子写的情信。
他大着胆量瞄了那信一眼,只见入眼桃红一片,便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拆开了上头的火漆,倒是小小的一张薛涛笺掉了出来。
莫非是为着圣上第二次回绝了嗣子人选之事,特地前来解释吗?
那是方才老夫性命人送来的,说是不能让她用本身的嫁奁,来弥补将军府的子嗣。
若非如此,早不晓得要尝上多少回了。
庄婉仪听在耳中,却体味到了另一层意义。
是凤贵妃的亲笔。
如何这会子看了信,还要再洗一遍……
恰好将军府跟商不换之间的龃龉又加深了,廷哥儿想去相府读书,实在是难上加难……
想来这话,指的是庄婉仪送廷哥儿的那一套甜白瓷茶具。
莫非这回凤太师屈尊前来,是凤贵妃教的不成?
顺手拈起那笺来,分歧于信封上的笔迹,这上头蝇头小楷,非常清秀。
竟暴露些许狠厉之色。
大家都道廷哥儿时来运转,老夫人终究想起了这个亲孙子,肯靠近他了。
她看着花梨木镂空云纹的桌上,一套极新的甜白瓷茶具,正摆在上头。
她在岛上逗留了好一会儿,传闻还考查了廷哥儿的功课,祖孙两个一同品茶。
庄婉仪俄然想起,那日在御书房所见。
“凤太师和凤夫人如何会来?”
那小厮不由猜疑。
“来人。”
亲信的小厮走上前来,恭敬地侍立一旁。
与此同时,相府当中,商不换收到了宫中来的函件。
却又让人感觉,是政治场上感染出的美,落了俗套。
他将那信丢到外院的香炉里去,随后敏捷到井边打出新奇的凉水来,端进屋去给他净手……
叫人不由想到,温软苦涩的唇颊。
公然,三两下她的身影便呈现在了屋外,仓猝地赶进了屋子来。
方才至公子看完了书,不是已经净过手了么?
是她本身跑出清芳院了,还是老夫人放她出来了呢?
商不换悄悄一笑。
老夫人亲身去了湖心岛的事情,不消半日便在将军府中传遍了。
这张信笺,她的勾引,她的警告,她的虚张阵容……
那般美态,极尽人间繁华。
庄婉仪便也心安理得地收了下来,内心想着老夫人态度已变,若要提给廷哥儿另请先生的话,约莫就会轻易很多。
正想及此,俄然闻声院中脚步仓促,听声音是抱竹的。
抱竹用力点头。
“我已让父亲到将军府报歉,不会将你说出来。只望商郎看在我的面上,莫要再行此举,相互徒添烦恼。”
神思回到面前的桃色薛涛笺上,他情义迷离的眼,忽地微微眯了起来。
正儿八经的皇后虽不如她仙颜,职位却不容她撼动。